这就是蛮族的底气——三十余部落的根基在南边山林，战兵折损了，从各部青壮中再征便是。
而刘氏儿郎的兵死一个，便真少一个。
“传令各部。”藤黄沉声道，“即日起攻打营寨频率加倍，不分昼夜骚扰。我要让九真守军睡觉都睁一只眼。”
九真郡守府地窖暗门后，灯火照亮兵甲粮册，和一个个木匣。每个匣上都刻着名字。
“去年秋冬至今，已添了九十三个。”刘其声音疲惫。
刘渊打开最上面的木匣，染血木牌刻着“刘骏”——他堂弟，三个月前死于蛮族夜袭，尸骨无存。
“家族五万口，适龄男丁一万二千。”刘渊合上木匣，声音沙哑，“这八个月对峙，战死四百余，伤残千人。再耗三年，刘氏还有多少男丁能执戈？”
刘氏扎根交州百年，血脉与土地相连，每个族人的死亡都是血肉消损。
蛮族不同，三十余部落像野草，烧不尽吹又生。
“随和的提议或许是条出路。”刘其缓缓道。
“若得桂阳、零陵，就有北上跳板。交州贫瘠，荆州富庶。有了钱粮就能募更多兵，铸更多甲，甚至……培养半步先天高手。”
最后一句让刘渊心跳加速。后天巅峰，半步先天，先天之境——每一步都是天堑。
他卡在后天巅峰已三年，始终摸不到门槛。
中原大诸侯麾下，虽无先天高手，但半步先天的消息却常有。
若他能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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