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南阳地区爆发大规模流行性热病,疫情迅速蔓延,许多家庭全家染病却无钱医治。当时,张仲景正在南阳行医,听闻城郊一户贫苦农户全家染病,男子高烧昏迷,妻子与年幼的孩童也出现咳嗽、乏力、高热等症状,因无钱请医,只能在家中等死。他不顾弟子“疫情凶险,恐被传染”的劝阻,立刻带着药材和诊疗工具赶往农户家中。那户农家十分简陋,四面漏风,男子躺在冰冷的土炕上,面色赤红、呼吸微弱,妻子抱着孩童蜷缩在墙角,眼神里满是绝望。张仲景来不及擦拭身上的尘土,立刻上前为男子诊脉,发现其脉象洪数而浮,结合症状判断为热毒炽盛、正气衰竭,属于疫病中的危重症候,若不及时救治,不出半日便会殒命。
他当即让弟子生火熬药,自己则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在男子的人中、曲池、大椎等穴位施针,以刺激经络、唤醒生机。施针后,男子渐渐有了微弱的呻吟,张仲景又根据辨证结果,开出以金银花、连翘、麻黄等为主的急救方剂,亲自盯着药材煎煮的火候与时间,生怕出现半点差错。药煮好后,他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一勺一勺喂药下肚,全程不顾男子因高热引发的呕吐污物沾污衣袖。服药一个时辰后,男子的高热渐渐退去,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安顿好男子,张仲景又马不停蹄地为农户妻子和孩童诊断,发现二人症状较轻,属于热毒初犯,便调整方剂,开出解表清热的简单药方,并从药箱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药材赠送给他们。考虑到农户家人不懂煎药方法,他还特意在地上画图标注药材用量、浸泡时间和煎煮时长,反复叮嘱“大火煮开后转小火煎一刻,每日两服,不可多服也不可少服”。临走前,他看到农户家中无米下锅,又从行囊中取出一些粮食,嘱咐他们“病中需补充体力,煮些稀粥搭配服药,利于恢复”。
半个月后,张仲景特意再次登门回访,发现农户全家已基本痊愈。农户夫妇见到他,当即跪地叩谢,还拿出家中仅有的半袋粮食执意要送给他。张仲景连忙扶起二人,婉拒了粮食,只仔细询问了他们的恢复情况,又补充了几条养生建议:“近期不可劳累,多喝温水,忌吃生冷瓜果,若有不适立刻到集市的临时诊台找我。”此事在南阳乡间传开后,百姓们纷纷称赞他“仁心似佛,以命为重”,许多周边地区的患者也慕名前来求医,张仲景索性在南阳城门口搭建了临时医帐,日夜接诊,最多时一日诊治上百名患者,常常累得倒在案几上就能睡着。
还有一次,张仲景在洛阳行医时,遇到一位富豪派人重金请他为父亲治病。富豪的父亲患咳喘多年,辗转请了十多位医家治疗,不仅效果不佳,反而越来越重,近几日已卧床不起,连进食都十分困难。张仲景随仆人赶到富豪家中,只见院内摆满了名贵药材,先前的医家留下的药方上尽是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等珍稀药材。他为老者诊脉后发现,老者脉象细弱无力,伴有盗汗、腰膝酸软等症状,根本病机是肺肾两虚、痰湿内阻,而此前的医家一味用峻猛的止咳药和温补药材,不仅没有对症,反而加重了脾胃负担,耗伤了正气。
张仲景如实将病情告知富豪:“令尊的病并非急症,而是长期体虚积劳所致,需以滋阴补肺、温肾纳气之法慢慢调理,不可追求速效,否则反而危及性命。”随后,他开出以麦冬、五味子、熟地黄、茯苓等为主的方剂,药材多是常见品类,并无一样名贵之物。富豪见药方如此“普通”,又听闻需长期服药,心中十分疑虑,当即拿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先生若能开出‘特效猛药’让家父快速痊愈,这锭黄金便是定金,痊愈后另有重谢。”
张仲景看都没看桌上的黄金,神色坚定地说:“我身为医者,只知根据病情辨证施治,守护患者性命,不知什么‘特效猛药’。令尊体质本就虚弱,若用猛药强行止咳,虽能暂解症状,却会进一步耗伤正气,届时恐怕无力回天。治病如治水,需循序渐进、疏导调理,而非蛮力压制,若你执意要速效,我也无能为力,请另请高明吧。”说完便起身要走。富豪见他态度坚决,又想到父亲的病情已不容耽搁,连忙上前道歉:“是我糊涂,全听先生安排,只求能治好家父。”
张仲景见他态度诚恳,便留下继续为老者诊治,每日亲自到府中观察病情变化,根据恢复情况微调方剂。他还特意嘱咐富豪家的厨子:“老者饮食需清淡,多做小米粥、山药羹等易消化的食物,不可再用大鱼大肉进补。”起初,老者服药三日,咳喘症状并无明显改善,富豪心中又起疑虑,却碍于先前的歉意不敢多言。直到第七日,老者忽然能坐起身咳嗽,痰液也从黏稠变为清稀,食欲也有所好转。半年后,老者已能下床散步,咳喘症状明显减轻;一年后,更是能正常出门活动,多年的顽疾终于痊愈。富豪特意带着厚礼登门致谢,张仲景依旧只收下了药方的基本药费,笑着说:“令尊痊愈,是对症施治与耐心调理的结果,并非我一人之功,这些厚礼我不能收,你若有心,不如将这些钱财用来接济贫苦患者,也是积德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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