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处的板房里挤满了人，公告栏前更是围得水泄不通，她挤了三次才凑到报名窗口。
“江映月？医疗站的？”
负责登记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干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
“不行，你没有持枪证，不符合要求。D市那地方乱得很，没枪就是活靶子。”
“我会格斗，之前在安置区跟着退伍军人练过，自保没问题。”
江映月忙说道：“而且我会开车，能当司机用。”
“规定就是规定。”
干事摆了摆手：“除非有担保，不然你就算把天说破也没用。”
江映月还想再争，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嘲讽声：“哟，这不是江护工吗？C市的名额抢不到，又来这儿碰运气了？”
赵刚和石磊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盖了章的C市任务协议。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D市那地方，连我都得掂量掂量，你一个女的去了，怕是连尸体都运不回来。”
石磊凑到窗口，把协议拍在桌上：“王干事，我们来确认名额。”
他转头挑衅地看着江映月：“看到没？这就是本事，不像某些人，只会瞎嚷嚷。”
周围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着：
“这女的也太不自量力了”
“赵副队的外甥，肯定优先啊”
江映月的脸颊发烫，不是羞的，是气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身走出了行政处，硬拼不行，那就来阴的。
回到板房时，天已经擦黑了。
安全区里亮起了零星的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影往家赶。
江映月锁好门，换成孟谦的角色。
对着镜子看了看，镜中的人身形挺拔，肩膀微沉，是男人惯有的站姿，声音带着几分烟酒浸润的沙哑。
从空间里拿出消音手枪别在腰后，又带上一根沉甸甸的合金甩棍，最后检查了一遍录音笔，特意磨掉了外壳的亮色，电量也还很足。
安全区的围墙高约三米，墙角堆着不少废弃的建材。
江映月刻意放慢了动作，模仿孟谦沉稳的步态，踩着钢筋爬上墙头时，身体微微后仰保持平衡，落地时脚掌先着地，膝盖微屈缓冲，悄无声息。
根据陈默透露的消息，赵刚和石磊每晚都会去安全区东侧的废弃仓库，那里是他们私藏物资的据点。
仓库离安全区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远远地，就能看到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伴随着酒瓶碰撞的声音和男人的笑声。江映月绕到仓库后门，门虚掩着，能清晰听到里面的对话。
“舅舅，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个江映月，脸都气白了。”石磊的声音带着谄媚。“等从C市回来，我就去跟行政处的老周说，把陈默那小子调去农场挖土豆，看他还敢不敢帮外人说话。”
“哼，陈默就是个愣头青。”赵刚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
“不过他枪法准，这次去C市还得靠他。等任务结束，再慢慢收拾他。对了，上次扣下的那批罐头，藏好了吗？别被老周发现了。”
“放心吧舅舅，藏在仓库最里面的地窖里了，谁都找不到。”
江映月握紧了手里的甩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棍身的防滑纹。
她的眼神变冷，刻意放松了肩膀，让身形看起来更散漫，像个在废墟里游荡的拾荒者。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借着灯光看清里面的布局。
赵刚坐在中间的木箱上，身边放着一把步枪，石磊则蹲在旁边拆罐头。仓库里堆着不少纸箱，正好能做掩护，而她站的位置，正是一个很好的伏击位。
她悄无声息地溜进去，躲在离两人最近的纸箱堆后。
赵刚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喝酒的动作，皱起眉：“谁？”
江映月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石磊满不在乎地说：“舅舅，肯定是风吹的，这破仓库，天天漏风。”
赵刚没放松警惕，手慢慢摸向身边的步枪。
江映月知道不能再等，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朝着仓库另一侧扔去。
“哐当”一声，碎石砸在铁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妈的，谁在装神弄鬼？”
石磊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抄起旁边的铁棍就朝声音来源走去。赵刚也端起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是现在！
江映月猛地从纸箱后窜出，手里的甩棍带着风声，朝着赵刚的后脑勺砸去。
赵刚不愧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她动的瞬间就侧身躲开，甩棍砸在木箱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木屑飞溅。
她没停手，顺势转身，甩棍横扫，动作衔接流畅，完全是格斗路数。
“有埋伏！”
赵刚大喝一声，转身就朝江映月扑来，动作迅猛如虎。
江映月连忙后退，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仓库地面的凸起处，借力卸力，避开他的拳头。
赵刚的拳头比她的脸还大，被打中绝对不好受。
石磊听到动静，转头就往回跑，手里的铁棍朝着江映月的后背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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