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势稍微小一些,吴妄和胖子跳下树,谨慎地朝着之前喜归预警的地方摸去。
几分钟后,两人就踏着泥水快步返回,吴邪看他们神色并没有显得很慌张,心中稍定,但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全是虫。”吴妄的手指上下比划了一下大树:“整棵树的树干、叶子……几乎都被那些虫子占满了,密密麻麻的。”
看吴邪有点不解,胖子补充道:“那可不是一般的虫子,那是草蜱子!”
“这种虫子能趴你身上不挪窝地吸上两三天,把自己吸到原来体积的六七倍大,三十只就能把一只兔子活活吸干,就那棵树上的数量……把咱们六个外加阿喜一块儿丢进去都不够它们吸的。”
说完,胖子把手里的匕首往几人面前一伸,只见匕首尖上粘着一只烂糊的虫子尸体。
吴邪好奇地凑近看了看,觉得这虫子本身看着倒挺平平无奇的——身体只有米粒大小,通体黑褐色,背部还有细密的斑纹。但结合胖子的形容立刻就变得具象化了。
想象一下这个小东西悄无声息地钻进你的衣领、裤脚,把细小的口器深深扎进你的皮肉,疯狂吮吸血液直到肚子鼓鼓囊囊地膨胀起来……吴邪顿时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猛地打了个哆嗦。
看到吴邪的反应,胖子满意地嘿嘿一笑,这才舍得把匕首在旁边湿漉漉的树干上蹭了几下,把恶心的虫子尸体蹭掉。
这可是他“冒着危险”,特意从虫群里精挑细选、专门带回来给吴邪欣赏的样品!
吴妄无奈地摇摇头,当他看到胖哥戳死一个虫子并带回来的时候,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这时,一旁的阿宁和潘子也被胖子的描述和虫子的尸体勾起了极其不愉快的回忆,心有余悸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什么把人吸成一张薄薄的人皮啦,什么全身挂满血瘤子啦,听得吴邪浑身上下毛毛的。
吴邪把怀里的喜归搂得更紧,当作宝贝一样抱着晃了晃,还好还好!咱们有阿喜,不然出师不利啊。
沉闷的雨声又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才终于转为细雨,他们也不敢在树上滞留,需要尽快找到一处相对干燥平坦的地面扎营。
幸运的是,往前探索了大概几十米,他们就找到一个适合休息的好地方,那里盘根错节的树根铺了一地,勉强能算是平坦。
潘子和胖子利用树杈在上面搭了个防水布,六个人就挤在下面休息。守夜的安排很快就敲定了,上半夜由张起灵和胖子负责,下半夜则是吴妄和潘子。
胖子虽然不喜欢阿宁,但他的处事原则就是——只要队伍里还有带把的老爷们,守夜这种活儿就用不到队伍里唯一的女性来干,即便这个女性是阿宁。
至于吴邪为什么没有被安排守夜,表面给出的解释是人已经排满了,不需要他,但实际上理由可以列出一箩筐:
体质相对最弱、保存体力以免第二天拖后腿、作为“大脑”需要充分的休息……等等,胖子一个“你懂的”眼神甩过去,吴邪就只能无语地翻个白眼,默默地拉上睡袋拉链。
下半夜。
吴妄守在火堆边,潘子正压低声音讲着从前当兵的往事,吴妄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突然心底传来云漫漫的声音。
“小妄!我看到有大东西朝着你们的方向去了,树冠一直在动,速度很快!”
吴妄一惊,猛地起身看向远处雨林的黑暗中,潘子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立刻警惕起来,压低声音问:“二少?你听到什么了?”
自从云顶天宫见识过吴妄的听力后,潘子就深信不疑,吴妄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个误会:“有东西过来了,体积很大,速度很快!”
说完,吴妄立即转身去叫其他人起床,潘子则是飞速地收拾紧要的装备。
除了张起灵是在吴妄靠近的瞬间睁开的眼,其他被推醒的人都一脸懵,不过所有人都了解吴妄的性格,知道他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因此,即使附近一片风平浪静,他们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收拾东西。
但就在他们手忙脚乱地整理睡袋时,吴妄的声音陡然拔高:“来不及了,先撤!”
没有丝毫犹豫,所有人抓起手边的东西,紧跟在吴妄身后就开始往黑暗中跑,一路上他们也没问,也顾不上辨别方向,一直到远离宿营地才堪堪停下。
“呼——呼——我不行了,不、不能再跑了——”吴邪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两手撑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几乎喘不上气,感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胖子和潘子手扶着树大喘气,阿宁本来就睡乱了的头发,现在更像是炸开的鸡窝,她胡乱扒拉两下就放弃了,转头问吴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妄平复着呼吸,解释道:“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确定,但是体型一定很大,而且是直直朝着我们营地去的。”
阿宁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细节。
虽然她完全不理解吴妄是怎么在安静的雨林中提前预知危险的,但基于对吴妄粗浅的了解——靠谱、冷静、还有对吴邪安危的极度重视,她确信对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看看旁边他哥那副脸色煞白、几乎虚脱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么一闹,大家的睡意也基本消散了,只能就近找了棵高大的树,在上面呆坐了两个小时,在确认吴妄没有再听见动静后,他们才慢慢往原先的宿营地靠近。
“这还是咱们睡觉那地方吗?”胖子用力揉了揉眼,只见他们精心挑选的宿营地,现在就仿佛狂风过境般,被散落的树枝和叶片完全覆盖。
等他们清理干之后才发现,他们原先头顶的防水布其实并没有受损,但是挂着防水布的树杈却全都被折断了,从断口来看,可以确定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就像是被一个非常重的东西硬生生压断的。
不过还好,他们遗留的装备被盖在防水布下面,也没受损。
“你们来看这个!”阿宁突然喊道。
其他人闻声看去,发现阿宁正站在宿营地的侧方,他们围过去一看,只见泥地上印出一道足有两人宽的压痕。
压痕呈长条状,深深地陷入泥地中,形成一道蜿蜒的沟壑,边缘的泥土被压得紧实,底部还能隐约看到一些鳞片摩擦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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