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永丰的联合体怎么办?”高启明问,“他们现在有省里背书,势头很猛。”
“让他做他的大规模,我们做我们的高品质。”我说,“中国农业市场太大了,容得下不同的模式。但五年后、十年后,消费者会用脚投票——是选择便宜但没味道的菜,还是选择贵一点但能吃出幸福感的东西?”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震动。是王缓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句话:
“晓哥,万佳新店方案通过了!黄总说,一百平米专区,给我们三个月试运营!”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屏幕转向沈墨和高启明。
两人看完,都笑了。
“看来,土地开始回报了。”沈墨重新煮水,“林晓,你记住——在中国做农业,最难的从来不是技术,不是资金,是人心。你能让农户信你,让消费者信你,让黄总这样的渠道商信你,这条路,就通了。”
这时,茶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茶艺师进来,低声对沈墨说:“吴老的车到了。”
沈墨起身:“走吧,送送老爷子。有些话,你亲自跟他说。”
走出茶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胡同口。吴老站在车旁,穿着那身朴素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个旧皮箱。
看到我们,他笑了:“都来了?”
“吴老,”我上前,“我的决定是……”
“不用说了。”吴老摆摆手,“沈墨刚才发信息告诉我了。底线标准+地方创新……这个思路好。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坐在办公室里想出来的,更接地气。”
他看着我,目光温和:“年轻人,这条路很难。会有无数人质疑你、阻挠你、甚至想毁掉你。但只要你记住一件事——你的脚是踩在土地上的,你的眼睛是看着农民的,你的心是向着未来的——你就不会走偏。”
“我会记住。”我郑重地说。
吴老拍了拍我的肩,又看向高启明:“小高,你父亲当年找我批地,我没给。我说那块地是基本农田,不能动。他记恨了我很多年。”
高启明低头:“吴老……”
“但你今天的选择,让我觉得……”吴老顿了顿,“时代的债,或许真的一代代人还,就能还清。”
他拉开车门,又回头:“那份文件,我会继续推动。等你们的联盟做出三个成功案例,给我寄份材料。我这个老头子,还能写几篇内参。”
车开走了,消失在故都的夜色里。
我们三人站在胡同口,秋风吹过,带着凉意。
“接下来怎么做?”高启明问。
“回中南省,开联盟筹备会。”我说,“沈总,您能来吗?”
沈墨想了想:“给我一周时间。我要把手头的几个项目安排好。另外,我会联络北方的几家靠谱企业——内蒙的草原牧业,黑龙江的有机大米,新疆的干果……让他们第一批加入。”
“那我负责长三角和珠三角。”高启明说,“另外,联盟的法律架构、股权设计,我让团队尽快出方案。”
“好。”我伸出手。
三只手握在一起。
这一刻,没有资本博弈,没有利益算计,只有三个想做点实事的人,在故都的秋夜里,许下了一个关于土地的未来。
回酒店的路上,我给苏雨晴打电话。
“决定了?”她问。
“决定了。”我把今晚的谈话一五一十告诉她,“……所以,联盟要做,启明资本的投资要接,但你母亲那边,得你去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雨晴?”
“我在。”她声音有些哽咽,“林晓,你知道吗?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什么?”
“她说,稽查的事她打听清楚了,是省里某位领导授意的,跟永丰有关,但也不完全是。”苏雨晴顿了顿,“她还说……如果你决定了要走自己的路,她不拦着。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联盟在中南省的第一个示范区,要放在我们老家。”苏雨晴说,“我外公留下的那片山地,荒了十几年了。她说,如果你能让那片地活过来,她就真心实意地支持你。”
我心里一动:“那片山地……在哪?”
“青水县和邻县交界,叫云雾岭。海拔八百多米,交通不便,但土质很好,是没被污染过的原生土。”苏雨晴轻声说,“我小时候跟外公去过,他说那是我们苏家的根。”
“好。”我说,“联盟的第一个示范区,就定在云雾岭。”
挂掉电话,我站在酒店窗前。
故都的夜色深沉,但远处总有灯光。一盏,两盏,连成一片。
手机又震动,是孙怀圣发来的语音,背景音嘈杂,像是在庆功:
“晓哥!稽查组今天正式撤了!说我们没问题!王婷都哭了!晚上我们聚餐,你啥时候回来?大伙儿都想你了!”
我按下语音键:
“明天就回。告诉大家——最难的坎,我们迈过去了。接下来,要干票大的。”
发完语音,我看着窗外。
远处,故都的钟楼在夜色中亮着灯。钟声隐隐传来,沉厚悠远。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而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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