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夜取出信笺,上面却写着瑾初亲启。这信笺把几个人都难住了。很明显这信是留给岳瑾初的,也是浩佳莹写的。很明显这是一封写给闺蜜的信,谁来看这封信更好一些?几个人当中都犯了难。最后这件事情还是落到了秦育良的头上。大家一致认为,秦育良和岳瑾初的师徒关系最亲近了。在这五个人当中,由秦育良先看一下这封信,再合适不过了。
秦育良也没有在推辞,而是拿过信大方的读了起来:“吾密友瑾初,见字如面。上海一别,今已十载。吾儿小康今已十五有余,想象中,他定时帅气无比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我时时会在梦里梦到他,每次梦到都是他在向我微笑,每次梦到,都看见他在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成熟。是梦醒了,让我无比开心。犹如看着我们捧在手里的希望,在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成年一样。”
“每一次梦醒,我都感激的既落泪又兴奋。每一次醒来,就会对温润滔滔不绝的讲我们小康的故事。”
“可他总是笑而不语的看着我,偶尔会问我一句,又想咱们的儿子了。这还用问吗?能不想吗?你更是我的牵挂,也是我的思念,更是莫名的担心。我好想你好怀念过去,在一起走过的日子。时光总是匆匆,那段日子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我时常把自己留在回忆的档口,看着那过去发呆。温润会时常提醒我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会躲不过老年痴呆的。可我就是想你们,疯狂的想,这是我自己控制不住的想法。我怕温润笑话我,有几次做梦醒来我就不跟他讲了。”
“时间是个不听话的怪物,看那大长腿,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不知疲倦的转着,就把我们转到了,五十岁。一处人生分水岭的年纪,总想时间慢些,我们老的慢,关键时还是年轻时的彼此。但这种希望是不可能的,对着镜子,我看到了自己鬓角上的白发。有时候我会发呆一会,那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就会想起你,你是不是也如我一样了?长出了白发,辛苦了半生,也不知道这十年当中你又做了些什么?
“瑾初,你知道吗?这一封信里跨越了两个十年。这是我今天在原信纸上又给你续写的一段话。
“今天,温润从上海回来了,还是他偷偷回了三次上海,看了三次家里的老房子,从根上切断总归是有些与心不忍。但他今天回来告诉我一个很失望的消息,他到这次到上海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到处打探你们的消息。就如同泥牛入海,渺无音讯了。这样我们两个很担忧,不知道你和你的几个学生去了哪里?”
“你是知道的,我和温润已经被这个世界给除名了。不想回到大上海去找回过去的事情,也不想再做回那个温润和浩佳莹了。我们知道有新的政策下来了,但是没有回去翻案。原因很简单,我们都不是喜欢爱出风头的人,更怕被莫名的打扰。于是我俩选择了沉默,决定在此安度此生。我们给彼此取了很俗气的名字,但放在一起又很霸气。他叫温乾,我叫浩坤。放在一起就组合成温浩乾坤,大气吧!”
“你若听了,定会痴笑我俩,小没正形也就罢了,还是两个老没正形的。想想你会说出来的话,笑出来的样子,我心犹甜。只盼今生还能得见,但很难相见,这里三大沟深,我进出有难,这些年只有温润进出,买笔墨纸砚。再也不多做别想 ,这里有连绵大山千丈,村落偶有人声,狗吠鸡鸣陪之。静而安暖,动而清风,很安逸的一种生活状态,你见勿念。”
“我与温润收养义女,她很娇俏可爱,听闻生日,有点具体不详,我与温润给予上户口之事,让她小于康儿三月之余,若于康儿相见,便于兄妹称之。若我于温润走的早,未能再与你们相见,但请进出照顾女儿小瑾。莫让她落入人间冷暖之中为盼。”
“这里有六根金条,四斤碎银,还有五百袁氏币留于小康,用于结婚时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是老宅上祖辈存下的东西,由温润回上海后前后三次带出来的,这是祖辈遗留,与其他人无关。还有几件瓷器,就留给你作纪念。”
“笔凝在此,只盼吾儿小康健康成长,后继有人。遥祝吾友身心健康,岁月静好!”
挚友佳莹落笔于一九七七年正月十五手书。
当秦育良读完这封信,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这是什么概念啊?看着书信的意思,温润还真是资本家的儿子,这又有什么不对吗?个人都为温润感到不平。
洪胜舅舅:“唉,那个时代被波及的人太多了,好的坏的都有,是无法评说的,好事让那些人搞也搞成了坏事,恶事。我们平头小百姓,只能为我们自己的命运叹息!”
浩震宇:“我可怜的姑姑,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一次浩劫,就失去了终身的自由。不说了,这之中也有他们两个自己的选择,他们是有机会离开大山的,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爱上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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