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掌之后,又从袖中飞出九枚血色铜钱,在空中结成诡异阵图。叶无殇见到叶千夜受伤,怒喝一声:“休伤吾儿。”
然后一把扶住快要倒下的叶千夜,只见叶千夜胸口有一道血色印记。“追魂咒,混蛋。”
叶无殇怒不可遏周身浮现出冰甲,祠堂温度骤降,地面瞬间凝结出三尺冰层。但那些铜钱遇冰反而红光大盛,竟将寒气转化为猩红血雾。
血煞宗!叶无殇瞳孔骤缩,冰剑横扫斩断三枚铜钱,千夜快走!去寒玉洞...话音戛然而止,叶千夜眼睁睁看着父亲胸口透出半截剑尖。持剑者手腕翻转,剑柄处九瓣梅纹饰在血光中妖异非常。
“爹!”
“无殇”
叶千夜见到父亲被刺破胸膛两眼通红,此时母亲也提剑杀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咬破舌尖强行催动寒冰诀,祠堂内七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炸裂。在黑暗降临的刹那,她一个快步一把抓住叶千夜和另一个黑衣人怀中的女儿,将其推入供桌下的暗道。
然而,黑衣人哪肯善罢甘休,立即催动手诀,血煞大阵笼罩下来。还没出阵的妹妹和母亲皆口吐鲜血。
“娘!妹妹!”
叶千夜回头一看,只见母亲和妹妹皆慢慢化为血雾。看着母亲和妹妹临终前那无助的眼神叶千夜口仰天怒吼。
黑衣人伸手向叶千夜抓来,正在此时叶千夜胸前的寒冰玉髓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叶千夜消失在黑衣人的面前,原来这玉上被刻画了小型传送阵法,是通往城外的一条河中。
叶千夜在河中漂流了三天三夜。当他从满是冰碴的河滩醒来时,右手经脉已布满蛛网般的黑纹。血煞宗的追魂咒正在侵蚀心脉,怀中冰魄吊坠也黯淡无光。
……
腊月的街头飘着油渣香味,他蜷缩在醉仙楼后巷的柴堆里。几个乞丐正在争夺半只烧鸡,油渍斑驳的墙面上贴着崭新的悬赏令——画像少年眉心的朱砂痣被特意放大,落款盖着城主府大印。
小郎君要不要喝碗热汤?沙哑声音在头顶响起。叶千夜抬头看见个缺了门牙的老乞丐,陶碗里的汤汁泛着古怪的青色。他本能地后退,后脑却撞上冰冷墙面。
老乞丐浑浊的眼珠突然闪过精光,枯枝般的手指闪电般扣住他手腕:好重的阴毒...话音未落,巷口传来铁甲摩擦声。叶千夜感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身处破庙,篝火上架着的药罐正咕嘟作响。
别运功。老者往火堆里扔了把紫色药草,你中的是血煞追魂咒,寻常修士活不过七日。药香弥漫时,叶千夜惊觉体内寒气竟开始缓缓流动,经脉中的黑纹也淡了几分。
破庙地下别有洞天。当老者掀开满是符咒的石板时,叶千夜看见整面墙的药材柜,最中央供着尊三眼药王像。炉中青火映出墙上的《百草经》,但某些段落明显被刻意篡改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者随意问道。
“叶寻。”叶千夜留了个心眼,给自己化名叶寻,也是为了寻找自己被灭门的真像。
好,叶寻你每月朔月时分饮下这碗赤阳汤。老者递来的药碗边缘沾着褐色污渍。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三年后你自可根除咒毒。”老者看着叶千夜发问。
“弟子愿意。”说完叶千夜跪地伏拜。
当汤药入喉的灼烧感中,叶千夜没注意到老者袖中滑落的药渣——那分明是能压制玄阴体的离火藤。
一晃三年,瞬间而过,在老者的细心教导下,在加上特殊体质的缘由,叶千夜已经达到初步结丹,距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
一日深夜,他被丹田剧痛惊醒。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胸前吊坠上,冰魄核心处竟浮现出梅瓣状裂纹。隔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叶千夜鬼使神差地摸到暗室门前,从门缝中窥见永生难忘的画面:
老者褪去伪装,正在血池中提炼某种猩红液体。池边玉瓶上贴着甲子三号的标签,墙角铁笼里关着个浑身长满冰晶的少年。叶千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赶紧离开,但为时已晚。
“叶寻?居然被你发现了。”老者闪现到叶千夜的面前一脸阴笑。随后老者掐动手诀,浓稠的血雾在四周翻涌,叶寻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艰难地抬头,正对上老者浑浊瞳孔中跳动的贪婪。
好徒儿,这血炼大阵可是为师特意准备的。老者枯槁的手指划过他胸前伤口,沾着血在虚空画出符咒,待你丹成之时,便是玄阴本源成熟之刻。
叶千夜喉间涌上腥甜,丹田处金丹雏形突然剧烈震颤。三百个日夜的记忆如潮水倒灌——每次突破后诡异的虚弱,每月朔月时分被迫饮下的赤红汤药,还有那些总在暗处窥视的猩红视线。
地面阵纹骤然亮起,他感觉骨髓深处有什么正在被生生抽离。剧痛中,老者腰间玉坠突然映入眼帘,那枚刻着九瓣梅的玉佩,分明与三年前屠灭叶家的黑衣人腰间之物如出一辙。
原来是你!叶千夜目眦欲裂,体内沉寂多年的寒气突然暴动。月光穿透石室穹顶的裂隙,在他眉心凝出冰晶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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