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叶千夜抱着一种近乎“考古”的心态,按照书上的姿势和呼吸法,尝试着搬运体内那微乎其微的气血。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叶千夜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唤醒。他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如同初生的小溪,在他四肢百骸间缓缓流淌!
内力!他竟然真的练出了一丝凡俗武者的内力!
“这内力是发觉自身潜力,运转全身经脉,由内而发!而仙力却是吸收周天灵力仙气化为己用。内力依赖身体驱动,身体若失便是无根浮萍。而仙力则是融于元神,元神不灭则仙力不止!”叶千夜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将仙力用混沌之法灌入身体,以混沌之气施展凡人武学会如何呢?”叶千夜似有明悟。
叶千夜握了握拳,感受着那丝微弱暖流带来的力量感,虽然依旧微不足道,但比起昨日纯粹的“凡人”之躯,确实强了一线。他对着空气挥出一拳,竟隐隐带起了风声!
“这感觉…好像真的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叶千夜哑然失笑,随即摇头,“错觉,肯定是错觉。凡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接下来的日子,叶千夜白天继续当他的勤快店小二,晚上则抱着一种“学术研究”的心态,修炼那本《混元无极功》。内力在缓慢增长,身体也越发灵活有力。只是这力量,在他眼中依旧不值一提。
三日后,大堂里一桌客人高谈阔论的声音传入了叶千夜耳中。
“听说了吗?青山派出大事了!”
“怎么了?陆掌门刚走,又闹什么幺蛾子?”
“嗨!还不是那林念!掌门义子!昨天偷偷跑回门派,结果被陆丰长老带人堵个正着!说是要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为啥?”
“还能为啥!外面都传疯了!说陆掌门根本不是暴毙,就是被林念这白眼狼暗中下毒害死的!他赶回来就是想毁尸灭迹,结果被陆丰长老当场识破!啧啧啧,那场面,听说打得可凶了!林念武功是高,可双拳难敌四手啊,听说身负重伤,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跑了!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他呢!”
“啊?林念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为了掌门之位,什么事干不出来?”
叶千夜端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林念?重伤逃脱?”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深夜,叶千夜刚躺下不久,窗户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一道带着浓重血腥味的身影踉跄着跌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
“谁?!” 叶千夜猛地坐起,借着月光看去,正是林念!
此刻的林念,脸色惨白如纸,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汩汩冒血,左臂无力地耷拉着,显然已经骨折,气息微弱,已是强弩之末。
“叶…叶小友…” 林念看到叶千夜,眼中露出一丝苦涩和恳求,“无处…可去…惊扰了…” 话未说完,头一歪,昏死过去。
叶千夜眉头紧锁。青山派全城搜捕,林念躲到这里,无疑是给酒楼招祸。但见死不救…他固然做不到。一颗最普通的疗伤仙丹,就能让林念瞬间生龙活虎。但他此刻是“凡人”叶小夜,而且化凡之道,讲究的就是一个“真”字。仙丹?在这凡人国度?!还是过于惊世骇俗了!
他立刻起身,轻手轻脚地关好窗户,点亮油灯。仔细检查林念的伤势:刀伤很深,失血过多,肋骨断了两根,左臂骨折。他迅速撕开林念染血的外衣,用干净的布条(撕了自己一件旧衣服)暂时按压止血。又找来两块木板,小心地固定住他骨折的左臂。
做完这些,叶千夜立刻溜出酒楼,熟门熟路地敲开了城里一家相熟药铺的后门(当店小二的好处就是人脉熟)。他压低声音,飞快地报出几味止血、生肌、固本培元的草药名字。
药铺伙计打着哈欠,看着叶千夜递过来的几十个铜板,嘟囔着:“小叶子,大半夜的…谁伤这么重?这点钱可不够买你说的那些好药…”
“亲戚!乡下亲戚上山砍柴摔的!急用!钱不够先记账,下个月我发工钱再给你!” 叶千夜急切道。
伙计无奈,只得给他抓了些药效稍次但勉强能用的草药。
回到伙计房,叶千夜又找来个小炭炉,按照凡间的法子,小心翼翼地煎药。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他一边扇着火,一边看着昏迷中依旧紧蹙眉头的林念,心中感慨:这凡人的伤,处理起来可比仙法麻烦多了,也真实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千夜白天照常干活,晚上则化身“赤脚大夫”,给林念换药、喂药、喂些流食。林念身体素质极好,加上叶千夜处理得当(虽然用的是凡药),伤势恢复得很快,气色也好了不少。两人话不多,但一种患难与共的默契悄然滋生。
这天午后,叶千夜正在大堂擦桌子。门口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锦衣华服,面容阴鸷,眼神倨傲,正是青山派少掌门——陆明!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劲装弟子,还有一位面容严肃、气息沉凝的老者,正是青山派大长老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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