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了什么?”独孤吟急切询问。
陈沧海轻叹一口气“近日,我们宗门在外历练的弟子数次遭遇不明身份的人偷袭,我猜这与凌云宗定是脱不了干系!”
“这凌云宗欺人太甚!你这个做掌门的难道就不管不顾吗?”独孤吟面露怒色。
陈沧海刚要开口,就听到一个弟子喊叫!
“报——!!!” 一个弟子连滚爬爬地冲到众人面前,手里高举着一份烫金的帖子,声音带着惊恐:“启禀掌门!凌云宗…凌云宗派人送来武林大会邀请函!他们…他们还扬言…”
“扬言什么?” 陈沧海强行压下怒火,冷声问道。
“扬言…此次大会,凡三十五岁以下高手皆可参加!前三甲…可向与会任意门派借阅…借阅其镇派功法秘籍一观!还…还特意点名,请我天星派务必赏光!” 弟子说完,头都快埋到地上了。
轰!
如同在油锅里又泼了一瓢滚水!几人顿时炸开了锅!
“借阅秘籍?放屁!这分明是冲着我们天星派的《天星九变》来的!”陈沧海握紧拳头。
“欺人太甚!那凌云宗仗着攀上了朝廷,又有个狗屁少宗主被什么仙门看中,就敢如此嚣张?”独孤吟面露怒色。“国师?我呸!云天赐那老匹夫也配?”
“掌门!不能去啊!这分明是鸿门宴!”苏小蛮急切道。
陈沧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借阅秘籍?这简直是武林大忌!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试探!可若不去…大晋国新封的国师亲自下的帖子,等同于朝廷旨意!天星派再强,也只是一江湖门派,如何能与整个朝廷抗衡?不去,便是藐视朝廷,给了对方剿灭的借口!”
“好一个凌云宗!好一个云天赐!好一个…大晋国主!” 陈沧海一字一顿,眼中寒光闪烁。
独孤吟沉默片刻,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烈酒顺着胡须流下,他随手一抹,眼神重新变得浑浊而玩世不恭,但那浑浊深处,却沉淀着冰冷的锋芒。“呵,云天赐这老小子,抱上修仙者的大腿,腰杆子倒是硬了。想借刀杀人?想夺我天星根基?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就在这压抑愤怒的气氛中,独孤吟慢悠悠地踱步过去,一把抢过那弟子手中的烫金请柬。
他看都没看内容,只掂量了一下纸张的厚度,然后…刺啦!刺啦!几声脆响!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独孤吟把那代表着武林大会、代表着朝廷威严、代表着凌云宗野心的烫金请柬,三下五除二撕成了碎片!
他随手抓起一把碎片,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先是擦了擦他那油腻的酒葫芦口,然后又团了团,塞进了自己破了个洞的鞋底,最后还满意地踩了踩。
“嗯,这纸挺硬,擦酒壶不沾毛,垫鞋底也舒坦。” 独孤吟咂咂嘴,对着面如土色的传信弟子和脸色铁青的陈沧海咧嘴一笑,“管他娘的什么云天赐,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国主,想和我们较量那就来呗!”
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声震大殿:
“想借秘籍?行啊!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石坪上一片死寂。松涛声似乎也变得更加凄厉。
林念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眼中怒火燃烧:“又是这般龌龊伎俩!与陆丰叔侄如出一辙!”
苏小蛮也收起了娇憨之色,俏脸上布满紧张和担忧。
他看向陈沧海,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怎么,陈大掌门,怕了?”
陈沧海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同样锐利如剑锋相击:“天星立派三百年,何曾惧过?只是此局凶险,需谨慎应对。既要赴会,便不能坠了我天星威名。一月后大会开启,我意,三日后举行宗内大比,遴选三十五岁以下最精锐弟子五人,代表天星出战!务必在凌云宗的擂台上,狠狠挫其锋芒!”
“宗内大比?选人?”独孤吟眼珠一转,目光在叶千夜和林念身上溜了一圈,嘿嘿一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唯恐天下不乱,“好啊!老子这‘一脉’也得出人!叶小子!林小子!算你们两个!还有小蛮!” 他指了指自己的义女。
“啊?我?”苏小蛮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惊又喜,随即看向叶千夜,大眼睛里闪着光。
“独孤师弟!”陈沧海眉头紧锁,“林念非我天星弟子,叶小夜更是根基浅薄!此乃关乎宗门存亡的大事,岂能儿戏?”
“放屁!”独孤吟梗着脖子,“林念武功底子比你这乌龟壳里养出来的绣花枕头强多了!至于叶小子…”他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叶千夜,咧开嘴露出黄牙,“你别看他现在像根豆芽菜,老子那《混元无极功》可是旷古烁今!三天,不,三天半!保管他脱胎换骨!再说,老子的徒弟,老子说了算!你管不着!” 他一把拉住叶千夜的胳膊,又朝林念一挥手,“走!跟老子回‘醉云居’!看老子怎么操练你们!”
说完,也不管陈沧海脸色如何,拽着叶千夜,招呼着林念和苏小蛮,骂骂咧咧、摇摇晃晃地朝着青云峰后山一处偏僻的、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小院走去。留下陈沧海一人站在松涛呼啸的石坪上,望着独孤吟那邋遢不羁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逝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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