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陆家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大片暖金色的光斑,落在散落的画纸上,像给淡青色的常青藤图案镀了层薄纱。上官曦坐在小书桌旁,手里握着一支儿童彩笔,耐心地教陆星羽描边:“画藤蔓的时候,要轻轻转手腕,像给小蛇绕圈圈,这样才会自然,你试试?”
陆星羽趴在桌上,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彩笔在纸上慢慢移动,偶尔画歪了,就噘着嘴用橡皮小心擦掉,连橡皮屑都要拢到一起放进小盒子里。“姐姐,你看这样是不是像爸爸书房里的那盆常青藤?” 他举着画纸,眼睛亮闪闪的,“昨天我还偷偷给那盆花浇水了,爸爸说它跟姐姐一样,都很坚强。”
上官曦笑着点头,指尖拂过画纸边缘,心里却还留着昨天离开时的慌乱 —— 她把那枚迷你陆氏徽章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今天来之前,她对着镜子纠结了十分钟,怕再次遇到陆司宸,怕自己又会错意把客气当在意,可星羽的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带着委屈的小语气:“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爸爸的事生气了?我已经让爸爸给你准备你爱吃的芒果慕斯了!”,让她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姐姐,你在想什么呀?” 陆星羽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彩笔在指尖转了个圈,“是不是爸爸又惹你不开心了?我已经跟爸爸吵架了!我说他要是不跟你道歉,我就一个星期不理他!”
上官曦回过神,刚想开口安抚,门口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陆司宸端着两杯牛奶走进来,白色的陶瓷杯上印着小小的常青藤图案,和他平时用的冷硬玻璃杯截然不同,杯沿还冒着淡淡的热气。“画累了吧,喝点牛奶,刚温好的。”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最后落在画纸上,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星羽的藤蔓画得有进步,比上次画的‘小蛇’整齐多了。”
“是姐姐教得好!” 陆星羽立刻举起画纸,献宝似的递到陆司宸面前,小身子还往上官曦身边靠了靠,“爸爸,你看姐姐还帮我加了小花!像不像妈妈以前种的栀子花?妈妈说栀子花是‘温柔的花’,跟姐姐一样!”
陆司宸接过画纸,指尖在花瓣图案上轻轻摩挲,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被风吹起的湖面,泛起细碎的涟漪。“像,” 他轻声说,抬头看向上官曦时,喉结明显动了动,像是在反复组织语言,“昨天…… 关于苏晚的事,我想跟你解释。”
上官曦握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没驱散心底的凉意。她垂下眼睑,盯着杯里晃动的奶液,声音轻得像羽毛:“陆总,那是你的私事,我…… 我不该多问。”
“不是私事。” 陆司宸突然打断她,语气比平时急了些,像怕她再次躲开,连指尖都微微绷紧,“苏晚是商业联姻,我们结婚三年,连共同的房间都没有,当年离婚时就约定好,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她这次回国,是听说陆氏要和国际品牌合作,想借星羽攀附资源,我不会让她打扰我们…… 打扰你和星羽的相处。”
他说到 “我们” 时,声音明显顿了顿,耳根悄悄泛红,像个第一次跟人表白的少年,紧张得忘了平时的冷静自持。上官曦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抬头看他,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张阿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先生,沈小姐来了,说您约了她今天谈面料合作的事。”
“沈小姐?” 上官曦握着牛奶杯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杯里的牛奶晃出了几滴,落在手背上,凉得她打了个颤。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沈伊颜 —— 那个总戴着温柔面具,却在背后捅刀子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陆司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连周身的空气都冷了几分:“我没约她。” 他放下画纸,快步往楼下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上官曦,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怕她误会:“你等我,我很快处理好,不会让她打扰你。”
上官曦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她知道陆司宸说的是实话,可沈伊颜的突然到访,还是让她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疯长 —— 沈伊颜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沈伊颜娇柔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昵,隔着楼梯都能听出虚伪:“司宸,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今天在家呀?我还以为要去公司找你呢,特意带了新的面料样品过来。”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沈伊颜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文件袋,笑容甜得像涂了层蜜,可眼神扫过上官曦时,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伊颜,我没约你。” 陆司宸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疏离,他挡在房间门口,像道屏障,不让沈伊颜往里走,“有什么事,我们在楼下说。”
“哎呀,这么见外干什么?” 沈伊颜笑着推开他的手,径直走进房间,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书桌,最后落在上官曦身上,故意提高了声音,“上官小姐也在啊?真巧,我还以为司宸在忙工作呢,没想到你们…… 在教星羽画画?司宸,你可是从来没陪我画过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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