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染坊的晨光刚漫过院墙,就被一阵叽叽喳喳的笑声撞碎了。千年藤树的枝丫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小灯笼,青石板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连染缸边缘都擦得发亮 —— 上官曦非遗博物馆今日试运营,首批访客是青藤染传承学校的学生、各地赶来的非遗传承人和妈妈当年的旧友,院子里热闹得像过节。
上官曦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棉麻长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青藤叶,正站在博物馆门口迎接访客。她的头发松松挽起,别着一枚妈妈留下的青藤木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陆司宸站在她身边,一身浅灰色西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润,手里拿着一份访客名单,时不时低声提醒她注意事项。
“上官老师!我们来啦!” 一群穿着蓝色校服的孩子涌了过来,为首的女孩扎着马尾辫,手里举着一本笔记本,正是传承学校的班长林晓。孩子们的脸上满是好奇,眼睛像亮晶晶的黑葡萄,东张西望地打量着院子里的青藤和博物馆的玻璃展柜。
“欢迎你们呀!” 上官曦弯下腰,声音温柔得像春风,“今天我会带大家一起了解青藤染的故事,还有小礼物等着你们哦。”
小藤藤从陆司宸怀里挣下来,晃着小短腿跑到孩子们中间,手里举着一把迷你染勺,奶声奶气地喊:“哥哥姐姐,我教你们画青藤叶!” 她的掌心泛着淡淡的银光,在阳光下像撒了一把碎钻,孩子们立刻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星羽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儿童手表,像个小管理员:“大家别挤,一会儿体验区有专门的画纸和蜡笔,我们一起画青藤,画得最好的可以获得青藤染小方巾哦!”
正热闹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口,下来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穿着传统服饰,手里提着布包,正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非遗传承人。其中一位穿深蓝色蜀锦褂子的老人,看到上官曦就快步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曦曦丫头,我是你妈妈的老朋友,张蜀绣啊!当年你妈妈帮我改良过蜀锦的染色工艺,我今天特意来看看她的心血。”
上官曦心里一暖,认出了这位老人 —— 妈妈的手札里提到过,张阿姨是蜀锦传承人,当年因为染料固色问题愁得睡不着,妈妈特意寄了青藤染的配方过去,还帮她调整了工艺。“张阿姨,我记得您!妈妈经常提起您,说您的蜀锦绣得特别好。”
“好什么呀,没有你妈妈,我哪能有今天的成就。” 张蜀绣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千年藤树上,“当年我来这里拜访你妈妈,她就站在这棵藤树下,教我怎么用青藤汁做固色剂,一晃这么多年,藤树还这么茂盛,你妈妈的手艺也传下来了,真好。”
陆续有更多访客到来,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手里抱着一个旧木盒,走到上官曦面前,有些拘谨地说:“上官女士,我叫陈兰,是你妈妈当年资助过的学生。这是她当年送给我的染布工具,我一直珍藏着,今天特意带来,想放在博物馆里展览。”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套小巧的染勺、染棒和一块褪色的青藤染布料。染勺的柄上刻着一个 “兰” 字,正是妈妈的笔迹。上官曦的手指抚过冰凉的染勺,眼泪差点掉下来 —— 妈妈的手札里只写过 “资助过几个想学草木染的学生”,却没说过还送了工具,这份默默的善意,像青藤的根,悄悄滋养了这么多人。
“谢谢您,陈阿姨。” 上官曦声音有些哽咽,“这是最好的展品,它能告诉大家,妈妈不仅传承了工艺,还传承了善意。”
陆司宸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妈妈看到这些,一定会很开心。”
博物馆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光线柔和而温暖。展柜里整齐地摆放着三代人的染具、布样和资料:外婆的蓝印花布样、妈妈的手札和染勺、上官曦研发的环保染液样本,还有那些年收集的侵权证据和反派的忏悔信,分门别类地陈列着,像一本立体的青藤染传承史。
上官曦亲自当讲解员,带着访客们一步步参观。走到 “初心展区”,她指着妈妈当年最常用的第二口染缸,声音温柔而坚定:“这口染缸,是妈妈当年教我染布的地方。她常说,草木染最珍贵的不是工艺,是耐心,是对自然的敬畏。每一块布都有自己的脾气,要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它。”
孩子们听得入了迷,林晓举手提问:“上官老师,青藤染真的能吸附空气中的微小颗粒吗?妈妈说现在的空气不好,我们能不能用青藤染的布做口罩?”
上官曦笑了,点点头:“当然可以呀!青藤染的染液里含有青藤的天然成分,不仅环保,还能吸附灰尘和微小颗粒。后面的体验区,我们就会教大家做简易的青藤染小香囊,挂在身边就能净化空气哦。”
张蜀绣走到一块青藤染与蜀锦结合的布料前,仔细地摸了摸,感慨道:“当年你妈妈就说,非遗不是孤立的,要互相融合才能走得更远。你把青藤染和蜀锦结合,正好实现了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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