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城东的原野上,铁蹄如雷,杀声震天。
玄黄军两万五千将士组成的黑色洪流,以锋矢阵型狠狠凿入清军仓促结成的防御阵线。没有试探,没有保留,一上来便是全力以赴的冲锋!
清军主将艾度礼惊怒交加,他万万没想到,兵力处于劣势的玄黄军竟敢主动出城野战,更没想到对方的攻势如此凶猛决绝!
“顶住!给本王顶住!弓箭手!放箭!”艾度礼声嘶力竭地怒吼,镶蓝旗的精锐步甲和科尔沁蒙古骑兵试图稳住阵脚。
稀疏的箭雨落入玄黄军的冲锋阵列,却被厚重的盾牌和精良的甲胄轻易挡开,造成的伤亡微乎其微。经历昨日血战洗礼,又得到李长庚煞气反馈强化的玄黄军士卒,无论是体力、勇气还是配合,都远超寻常明军,甚至隐隐压过了以悍勇着称的八旗兵!
更让清军胆寒的是那股无形的压力。越是靠近那个立于阵后、黑袍猎猎的身影,他们就越是心慌意乱,手脚发软,平日练就的娴熟战技仿佛都忘了干净,十成力气发挥不出七成。相反,玄黄军士卒却感觉体内热血奔涌,力量源源不断,眼中只有前方之敌,恨不得立刻将其撕碎!
此消彼长之下,战局几乎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轰!”
钢铁洪流狠狠撞击在清军阵线上!最前方的长枪兵瞬间被玄黄军铁骑连人带枪撞飞砍倒!刀盾手组成的防线如同脆弱的堤坝,在狂涛骇浪般的冲击下顷刻瓦解!
张诚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毒龙出海,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带走一名清军军官的性命。他身后的骑兵更是如虎入羊群,刀光闪烁,血浪翻腾!
刘猛率领的步卒紧随其后,如同坚实的礁石,不断巩固和扩大着骑兵撕开的缺口,将混乱的清军分割、包围、歼灭!
战场瞬间化作了血肉磨盘!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响彻四野!
李长庚依旧策马立于原地,冷漠地注视着战场。识海中,煞神符种欢快地旋转着,疯狂汲取着战场上弥漫开来的浓郁煞气、死气和恐惧意念。每一声濒死的哀嚎,每一缕逸散的怨念,都成了滋养这初生符种的最佳食粮。
符种表面那道血色纹路越发鲜亮,甚至开始微微蠕动,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股冰冷、嗜血、渴望杀戮的意念不断反馈给李长庚,却被他以强横的神识和《吞煞诀》牢牢约束、炼化,转化为纯粹的力量。
他能清晰地“看”到,清军的军阵煞气正在快速溃散、削弱,而代表玄黄军的那股铁血煞气则越发凝聚、高昂。
艾度礼所在的中军大旗,已然摇摇欲坠。
“王爷!顶不住了!勇士们……勇士们好像中了邪一样,手脚发软啊!”一名满脸是血的梅勒章京踉跄着跑到艾度礼马前,声音带着哭腔。
“废物!都是废物!”艾度礼双目赤红,猛地抽出腰刀,“亲卫队!随本王杀!杀了那个妖人主将!”
他知道,再不扭转颓势,今日必全军覆没于此!唯一的生机,便是凭借个人武勇,斩将夺旗!他不信那个明军主将真有鄂硕说的那般邪门,定是用了什么惑人心智的妖法!
艾度礼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满洲悍将,自身也有着不俗的武艺。他率领最精锐的数百巴牙喇白甲兵,如同一支利箭,不顾周围溃败的部队,强行逆着人流,朝着李长庚所在的方向发起了反冲锋!
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暂时稳住了一小片区域的局势。白甲兵凶悍异常,个人战力极强,竟然短暂挡住了玄黄军的推进势头。
“主公!建奴主将冲着您来了!”亲卫队长警惕地握紧刀柄,低声道。
李长庚目光微抬,看着那杆疯狂舞动的固山额真旗帜以及旗下那个状若疯狂的满洲王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自寻死路。”
他轻轻一夹马腹,坐下神骏的黑马如同离弦之箭,竟不闪不避,迎着艾度礼的方向缓缓前行。三百煞气亲卫立刻紧随其后,沉默如山,煞气凛然。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
艾度礼看到对方主将竟然主动迎了上来,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好胆!给本王杀了他!”
他挥舞着长刀,一马当先,身后白甲兵纷纷张弓搭箭,凌厉的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李长庚!
李长庚不躲不闪,甚至没有格挡。那些足以洞穿铁甲的破甲箭矢,在靠近他身体三尺范围时,便被一层无形无质、却异常坚韧的力量偏转、滑开,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正是他以炼气化神初期的神识结合煞气布下的简易屏障!
艾度礼瞳孔骤缩,鄂硕的话瞬间涌入脑海:“浑身冒着黑红邪光,刀枪不入……”
但此刻箭已离弦,没有回头路!他狂吼一声,压下心中骤然升起的寒意,借助马势,手中长刀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李长庚的头颅狠狠斩落!刀风凌厉,显露出极其深厚的功底。
李长庚终于动了。他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精准无误地在刀锋即将及体的刹那,轻轻点在了刀刃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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