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死!他如同被冰水浇头,猛地转过头,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蜂巢那幽暗的入口处,一个沾满粘稠暗褐色蜂蜡和灰白粉末的身影,正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出!
是韩青!
他瘦弱的身躯上,那层保命的避豸粉几乎掉了个干净,裸露出大片被蛰咬、撕扯过的皮肉,暗红色的血痂与翻卷的伤口纵横交错,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如同被凌迟后又拼凑起来的人偶!但他还活着!不仅活着,那张被污血和汗水浸透的脸上,竟咧开一个白牙森森的、近乎癫狂的狰狞笑容!
他右手紧握着那把惨白的骨刀,刀尖还在滴落着粘稠的蜂蜜与某种深色的液体。左手撑地,背后那个粗糙的藤篓里,赫然装满了暗红粘稠、散发着浓烈甜腥气息的血蜜!
“鬼…鬼啊!” 郝河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调,两腿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洇湿了裤裆!
张杵和牛达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张杵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噗通”一声瘫软在地,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牛达那张横肉脸瞬间惨白如纸,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鬼呀——!” 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牛,不管不顾地朝着远离蜂巢的甬道亡命狂奔!
“杀!” 韩青嘶哑的声音如同地狱刮出的寒风,带着刻骨的恨意。他沾血的骨刀,遥遥指向牛达狂奔的背影。
“嗡——!”
三道闪烁着幽蓝寒芒的黑色闪电,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正是三只刀尾蜂,它们尾部那解手刀般的螯针在前,如同索命的流星,精准无比地轰击在牛达的背心、后腰和腿弯!
“噗嗤!咔嚓!”
令人牙酸的撕裂和骨骼碎裂声同时爆响!
牛达狂奔的身影如同一个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瞬间四分五裂!腥热的血肉和破碎的内脏如同烟花般泼洒开来!附近的刀尾蜂如同闻到了血腥的食人鱼,本能地蜂拥而上,扑在那些还在抽搐的残肢碎块上,疯狂地啃噬、撕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瞬间充斥了洞窟!
“哈哈哈……” 韩青的冷笑在咀嚼声中响起,冰冷而疯狂。他缓缓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如同恶鬼般的眼睛,锁定了瘫软在地的张杵和面无人色的郝河。
张杵被这目光刺得一个激灵,巨大的恐惧竟催生出一丝垂死的疯狂!他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双手紧握,横在胸前,身体却抖得像狂风中的芦苇。
“管…管你是人是鬼!老子…老子跟你拼了!啊——!” 张杵嘶吼着,双眼血红,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挥舞着匕首,踉踉跄跄地朝着韩青猛冲过来!
韩青看着这拙劣的冲锋,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死!”
“咻咻咻——!”
又是三道致命的幽蓝寒芒破空而至!
匕首脱手飞出,张杵前冲的身体猛地一顿,胸口、咽喉、额头同时爆开三朵凄艳的血花!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便如同被拆散的积木般,轰然倒塌,步了牛达的后尘,瞬间被涌上的蜂群淹没。
郝河目睹这一切,肝胆俱裂!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脑中电光火石般拼命运转,双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疯狂动作!他一把扯下腰间的牛皮口袋,不要命地将里面剩余的避豸粉往头上、脸上、身上泼洒!灰白的粉末如同雪花般将他笼罩,呛得他剧烈咳嗽。
这还不够!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黑漆漆的小葫芦,拔掉塞子,将里面一种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粘稠液体,胡乱地往裸露的皮肤上涂抹!
韩青冷眼旁观,心中冷笑:果然!那葫芦里没给自己涂抹的东西,就是这杂碎用来害自己的阴毒手段!可惜,晚了!
“切掉他的四肢!” 韩青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判词,手中骨刀朝着被粉末和粘液覆盖的郝河一指!
“嗡——!”
四周盘旋待命的数只刀尾蜂如同接到军令的死士,瞬间化作数道模糊的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扑向郝河!
“不——!” 郝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绝望的嘶吼。
噗!噗!噗!噗!
四声沉闷的、如同钝刀斩断湿木般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郝河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利刃瞬间肢解!双臂、双腿齐根而断!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口处狂涌而出!他如同一个被砍掉手脚的人彘,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断肢在血泊中兀自抽搐,场面血腥骇人!
韩青面无表情,如同从血池地狱中走出的修罗,一步一步,踏着粘稠的血泊,走向地上翻滚哀嚎的郝河。
郝河失去了四肢,只能用肩膀和残躯在血泊和碎石中惊恐地、徒劳地往后蠕动,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他脸上糊满了灰粉、粘液、血污和涕泪,五官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声音尖锐得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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