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韩老弟!韩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饶我一条狗命!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你!我知道很多秘密!我都告诉你!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啊!”
韩青对他的哀嚎充耳不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嘴角噙着一抹冰冷刺骨的、毫无温度的阴狠笑意。
郝河见求饶无效,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威胁,声音凄厉如夜枭:“你不能杀我!杀了我马执事不会放过你!一虫室的王执事!四虫室的刘执事!他们都收过我的孝敬!你动我!他们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韩青终于走到了郝河面前。他沾满血污和蜂蜡的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踩在郝河不断起伏的、血淋淋的胸膛上!骨头碎裂的细微“咔吧”声清晰可闻。
“不管是谁!” 韩青的声音低沉、平静,却蕴含着冻彻骨髓的杀意,“都保不住你的命!”
在郝河那因剧痛和极致恐惧而瞪大到极限、几乎要爆裂开来的瞳孔倒影中,韩青缓缓举起了那柄沾满蜂蜜和鲜血的惨白骨刀。
刀尖,对准了郝河疯狂跳动的心脏。
然后,一点一点,极其缓慢、极其稳定地,刺了下去。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谨慎,仿佛在精心雕琢一件艺术品,生怕刺得太快,让这仇人死得太轻易、太痛快!
“呃…嗬嗬…” 郝河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气音,面孔在极致的痛苦、无边的恐惧和最后一丝疯狂的怨毒中剧烈扭曲。最终,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定格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尽的懊悔。那双瞪圆的、失去神采的眼睛,空洞地倒映着洞顶幽冷的萤光,再也不动了。
韩青猛地拔出骨刀,带出一股温热的血箭。他对着郝河那张定格着懊悔的、可憎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他转过身。
周围,那些凶戾的刀尾蜂,竟已自发地将郝河、张杵、牛达散落各处的残肢碎块、内脏碎屑,甚至是喷溅在岩壁上的血肉,都小心翼翼地收集了起来,堆放在韩青面前那片被鲜血浸透的空地上。暗红的肉块、森白的骨茬、花花绿绿的内脏堆积成一座小山,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蜂群围绕着这座血肉小山,发出低沉而顺从的嗡鸣,如同在向它们的新王献上最虔诚、最血腥的贡品。
韩青漠然地挥了挥手。
蜂群如同得到赦令的黑色潮水,嗡鸣着涌上前,用它们强健的节肢抓起那些血肉残骸,井然有序地飞回那巨大的、幽暗的蜂巢入口,去酿造它们那饱含怨恨与恐惧的、最上等的血蜜。
韩青拖着疲惫却异常清醒的身体,走到蜂巢入口旁那间专供饲奴短暂休整的石室。他用石槽里冰凉的清水,一遍遍冲刷掉身上干涸的血痂、粘稠的蜂蜡和刺鼻的避豸粉残渣。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伤口,带来阵阵刺痛,却让他混乱的大脑更加清醒。
换上自己那件灰色的饲奴衣服,他走回那片刚刚被鲜血浸透、此刻只余下大片暗红污渍和浓重腥气的空地。他没有离开,而是将那个装满暗红粘稠血蜜的藤篓放在身侧,盘膝坐下。
他闭上双眼,无视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无视脚下尚未干涸的血迹。双手结印,体内《化灵诀》悄然运转。丹田内那缕气旋,在经历了极致的杀伐与血腥后,似乎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活跃。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如同磐石。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新生的灵力波动,与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和甜腻的蜜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肃杀的氛围。
他在等待。
等待着马执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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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到一个时辰前。
马执事的身影从蜂巢甬道的阴影中走出,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混合着血腥与甜腻蜜香的寒气,径直来到那间韩青初入乱鸣洞时来过的石室门前。
石门外,绿豆儿倚着冰冷的岩壁,小脑袋一点一点,正与瞌睡纠缠。
马执事刻意放缓的脚步声碾碎了这份寂静,惊得绿豆儿一个激灵蹦起来,睡意全无。
“马师兄!” 绿豆儿慌忙躬身,声音带着未褪的稚嫩。
马执事下颌微点,目光却越过绿豆儿,锁在紧闭的石门上,声音低沉如磨石:“我要面见师尊。”
“主人尚在静修……” 绿豆儿偷眼觑着马七阴沉的脸色,声音低了下去,“师兄稍待片刻可好?”
马七没再言语,只是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他拂袖扫开地面浮尘,盘膝坐下,闭目调息。然而,那紧蹙的眉头和额角跳动的青筋,却暴露了他体内灵力的躁动不安。
练气后期的修为,本应圆融无碍,可上次冲击筑基失败留下的暗伤,如同附骨之蛆,数年调养,境界虽勉强稳住,经脉却似布满裂痕的瓷器,稍一运气便隐隐作痛。
冰冷的岩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马七枯坐了约莫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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