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主!求求您!求求您出手救救我爹吧!现在没有人敢去,只有您能救他了!”
说完,姚成再也抑制不住,匍匐在地,放声痛哭,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绝望和无助都哭诉出来。
韩青听着姚成那绝望的哭诉,又瞥了一眼前院尚未完全散去、依旧隐隐传来的悲泣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烦闷与躁郁。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求清净,等待司灰归来便可离去。
但这姚四喜父子毕竟这几日对他伺候周到,如今其父身陷险境,儿子哭求到门前,若全然不理,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他暗自思忖:‘司灰师兄至今未至,或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我在此干等也是无用。
东平城乃是人口稠密之地,官府管辖之下,周边山林纵有猛兽,也绝不可能出现太过厉害的妖兽,至多不过是些刚开灵智的低阶妖物,甚至可能就只是比较凶悍的寻常猛虎。以我如今的手段,对付起来应当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他甚至心中微微一动:‘若真是猛虎,取其虎骨,倒是正好可以浸泡在我那参灵血蜜酒中,乃是一味极好的淬体壮骨的药引,对我修炼《锻身洗髓桩》大有裨益。’
权衡利弊之后,韩青心中已有了决断。他脸上的淡漠之色稍缓,看向跪地不起、哭得几乎脱力的姚成,开口道:“罢了,你且起来。那出事的地点具体在何处?你指与我看看。”
姚成闻言,如同听到了仙音纶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激动得语无伦次:“仙…仙主!您…您答应了?!谢谢仙主!谢谢仙主大恩大德!我…我这就拿地图!这就拿!”
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跪得太久且情绪激动,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也顾不得许多,冲着前院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快把货站的地图拿来!快啊!”
一名伙计慌忙捧来一张略显陈旧、边角磨损的羊皮地图。
姚成几乎是抢一般抓过地图,颤抖着双手在韩青面前的石桌上铺开。
地图上线条粗糙,主要标注了东平城周边的官道、村镇和主要山林河流。
姚成的手指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他努力辨认着,最终将手指重重地点在城西方向一片标注着密集竹林符号的山地区域,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和急切:
“仙主!就是这里!老鸦岭!进山往西大概三十里,有一片背阴的坳地,官道从旁边绕过,马队就是在那里出的事!周围十里内都没有村子,全是野竹林!”
韩青目光如电,只在那地图上扫了一眼,便将老鸦岭的地形、方位以及周边环境清晰地记入脑中。
那片区域竹林茂密,地势确实适合猛兽潜伏。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我知道了。你在此安心等候,我去去就回。”
他顿了顿,看着姚成那充满希冀又无比恐惧的眼神,补充道,“事先言明,我此去只为探查,若你父亲已然遭遇不测,我也爱莫能助。”
姚成听到这话,眼圈又是一红,但他死死咬住嘴唇,用力点头,哽咽道:“小的明白!仙主肯出手,已是天大的恩情!若……若我父真的……真的已经遭难……只求仙主能除了那害人的恶虎,也好让……让我能去为父亲收敛尸骨,让他入土为安……”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收敛尸骨……入土为安……”
这八个字如同沉重的石子投入韩青心湖,瞬间荡开层层涟漪。
他想起了自己那葬身于乱鸣洞坠魂崖深渊的父亲,至今尸骨无存,连一座衣冠冢都无法回乡修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黯然瞬间涌上心头。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虽然依旧平淡,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你安心等候吧。”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便向着院外走去。
步伐沉稳,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巷口拐角,只留下姚成跪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双手合十,不住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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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偏移,已近黄昏。
洪江一行五人风尘仆仆地赶路,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阴郁。
他们已经连续追踪了数日,几乎是不眠不休。
昨日,在他们大哥洪山最后失踪地点颇远的一处隐蔽树洞里,他们挖出了几个被浅埋的、原本属于洪山及其兄弟们储物袋里面的东西。
值钱物件早已被搜刮一空,只剩下些不值钱的杂物和换洗衣物。
就在这些废弃之物中,洪江发现了一样让他瞬间眼眶通红的东西——一柄做工粗糙、木鞘已经有些开裂的孩童玩闹用的小木刀。
那是很多年前,在他们兄弟俩还都是流落街头的乞儿时,他捡到一块好看的木片,偷偷削磨了许久,送给哥哥洪山的生辰礼物。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大哥经历了那么多,甚至成了练气后期的修士,却还将这柄毫无用处的小木刀,存放在储物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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