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着韩青那充满求知欲(更多是八卦)的眼神,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的话匣子,语气变得复杂起来。
“唉,说起来,自打你那位早已陨落的大师伯祖,当年犯下那桩天大的祸事之后,我们虫修一脉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处处受人钳制。”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随即又自嘲地补充道,“不过,即便没有那档子事,虫修的地位也好不到哪里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他意味深长地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讥诮与无奈:“这宗门之内,派系倾轧何时停过?兽修看不起虫修,觉得我们玩弄微末虫豸,上不得台面。
虫修呢,又自诩比那些终日与阴魂打交道的鬼修要高上一等。
便是兽修内部,养飞禽的看不起驯走兽的,血脉纯净的鄙视血脉混杂的。
我们虫修何尝不是一样?修炼大规模群驱之术的,看不上专精单只强大灵虫的。
钻研药卵培育、视之为正统的,又瞧不起那些专攻毒虫蛊术、剑走偏锋的……
个个都觉得自己才是正道,高人一等。嘿,精力都耗在这无休止的内斗上了!若是能齐心对外,我驱灵门何至于偏安南疆一域?!”
韩青听得心惊,忍不住顺着话头追问:“师傅,那位大师伯祖……当年究竟是犯了何等大事,竟能牵连得整个虫修一脉都跟着遭殃?”
一提到具体事件,马七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触及了某个禁忌。
他猛地瞪了韩青一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闭嘴!此事乃门中禁忌,极不光彩!为长者讳,懂不懂?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安心修炼去!”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霍然起身,袖袍一甩,不再给韩青任何发问的机会,径直推门离去,留下一个略带仓促的背影。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佛龛中檀香袅袅的青烟。
韩青独自站在原地,摸着被师傅弹得有些发红的额头,心里却像是被猫爪挠过一般。
马七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兽修、虫修、鬼修的鄙视链,虫修内部的各种歧见,还有那位神秘大师伯祖讳莫如深的“祸事”……
无数个问号如同雨后春笋般在他小小的脑袋瓜里疯狂冒出,让他对驱灵门这个庞然大物的内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一丝隐隐的不安。
这宗门,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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