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茧也接口道,目光锐利:“此事确实蹊跷。那善勇大师乃是净土宗有名有号的人物,筑基后期的修为,等闲不会轻易为人作保。你入门尚浅,又是首次来西齐,如何能与他有所交集?”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如同磐石般的赵铁柱,也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而刚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王健,更是伸长了脖子,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死死盯着韩青,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面对四道含义各异的目光,韩青心中也是疑窦丛生,他眉头微蹙,脸上露出真诚的困惑,摊手道:
“师尊,孙师姑,此事弟子当真不知!这几日随师尊在西齐,除了例行采购、参加法会,弟子一直谨言慎行,从未单独行动,更不曾接触过什么佛门高僧。
那善勇大师,弟子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其真容,之前连听都未曾听说过。他为何会出言相助,弟子也是一头雾水。”
他的回答坦荡而困惑,不似作伪。
马七与孙茧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与思索。
马七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枯木舟的船舷,陷入沉吟。
就在这时,那王健似乎是彻底从之前的尿裤子丑态中恢复了过来,又开始不安分地作妖。
他阴阳怪气地“嘿”了一声,凑近韩青几步,用那种令人厌烦的腔调说道:“韩师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藏着掖着多没劲?该不会……你其实是佛门派来的密探吧?不然那胖大和尚为何独独为你说话?还佛缘?”
韩青闻言,眉头猛地一拧,心中怒火腾起,暗骂一声:“这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他霍然转头,目光冰冷地直视王健,语气强硬地反驳道:“王师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红口白牙便要污人清白?我韩青行事磊落,怎可能是佛门密探!你若再信口雌黄,休怪我不讲同门情面!”
王健被韩青骤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随即又觉得失了面子,梗着脖子强辩道:
“哼!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证明给我们看啊!你证明不了,就说明你心里有鬼!肯定是被那些秃驴收买了!”
韩青见他胡搅蛮缠,心中厌恶更甚,冷笑一声,反唇相讥:“证明?我韩青行事,何需向你证明?倒是王师弟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往后稍稍吧!你身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尿骚味,着实有些熏人!
你既然口口声声怀疑我,便拿出真凭实据来!若拿不出来,就闭上你的嘴,少在这里无的放矢!”
他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直接揭了王健最不堪的短处。王健顿时被噎得面红耳赤,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指着韩青“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旁边的赵铁柱见到王健这副吃瘪的窘态,再也忍不住,那张木讷的脸上竟罕见地扯动嘴角,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压抑不住的闷笑:“噗嗤……”
王健正无处发泄怒火,听到笑声,立刻将矛头转向赵铁柱,恶狠狠地瞪着他:“傻柱!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赵铁柱收敛了笑容,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没笑什么,只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他这敷衍的回答更是让王健气急败坏,跳脚道:“不许笑!”
“够了!健儿,莫要再胡闹了!” 孙茧终于出声呵斥,但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袒,并未真正严厉责备。
马七也摆了摆手,目光重新回到韩青身上,眉头依旧紧锁:
“好了,此事暂且搁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那善勇大师为何会为你发声。不过,正如你所说,在西齐这些时日,你确实未曾脱离我的视线,此事……确实透着古怪。”
他顿了顿,似乎暂时将疑惑压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危机已过,之前为防万一,交给你们保管的储物袋,现在该物归原主了。里面装着此次需上缴宗门的紧要物资,不容有失。”
韩青和赵铁柱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将从马七和孙茧那里接过的几个灰色储物袋取了出来,恭敬地递还给各自的师尊。
韩青在交出储物袋的同时,手微微一顿,想起了藏在怀中的那张中阶御风符。
他迟疑了一下,正想将其也取出交还,脑海中却响起了马七低沉的传音:“那张符箓,你且自己留着吧。算是……以防万一。记住,此符珍贵,非到生死关头,不要轻易动用。”
韩青能清晰地感觉到,马七传音时,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肉疼之感。
显然,这张中阶御风符对他而言,也并非可以随意赐下之物。
这份在危急关头暗中给予的护身之意,让韩青心中微暖。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将符箓重新收好,然后对着马七,郑重地施了一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七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将韩青交还的储物袋仔细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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