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带着王健逛完了培育区,王健却意犹未尽,非但没有告辞的意思,反而亲热地揽住清风的肩膀,又招呼了旁边另外几名刚忙完手头活计的年轻培育弟子。
“几位师兄今日辛苦了!带小弟见识了如此神骏的灵鹤,小弟感激不尽!来来来,小弟这里正好带了些家乡特产,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小酌几杯,聊表谢意!”
王健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语气诚恳得让人难以拒绝。
那几名培育弟子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为难之色。
一名弟子迟疑道:“王师弟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白鹤观虽属驱灵门外门,但传承的乃是清修一脉的道法,门规森严,严禁弟子沾染酒肉,以免浊气污了灵台,耽误修行。这……恐怕不妥。”
王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但脸上笑容更盛:“哎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偶尔一次,无伤大雅!再说了,咱们这是在私下场合,又不是在观内大典上,谁会知道?几位师兄终日在此辛劳,偶尔放松一下,有何不可?”
说着,他不容分说,熟稔地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了几个精致的白玉酒瓶,瓶塞一开,一股醇厚馥郁、蕴含着淡淡灵气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同时,他还取出了几碟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的灵果脯、肉干等佐酒小吃。
那浓郁的香气,对于这些常年清修、几乎从未沾过荤腥酒水的年轻弟子来说,拥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几人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开始动摇。
他们偷偷看了一眼远处花厅的方向,见自家师尊柳芸正与孙茧相谈甚欢,似乎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在王健的再三怂恿和那扑鼻酒香的诱惑下,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抛到了脑后。
几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围坐下来。
起初还有些拘谨,只是小口抿着,但在王健刻意营造的热络气氛和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吹捧下,很快便放开了心怀,推杯换盏起来。
这些弟子修为不高,又从未饮过如此灵酒,几杯下肚,脸上便泛起了红晕,话也多了起来,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平日里修行的清苦和戒律的束缚仿佛都随着酒意消散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涌上心头。
他们沉浸在醉酒的美妙感觉中,甚至忘了运转功法驱散酒意,只觉得越喝越是畅快。
凉亭内,很快便响起了杯盘交错和带着醉意的谈笑声,与这清修之地的氛围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花厅之内。
孙茧与柳芸的叙旧也渐入佳境。
两人回忆起年轻时一同游历的往事,皆是感慨万千。
孙茧适时地提出了借用传送阵的请求,并隐晦地提及了愿意付出相应的报酬。
柳芸沉吟片刻。
她与孙茧交情匪浅,深知其为人,加之孙茧承诺的报酬也颇为丰厚,于她这一脉亦有好处。
权衡之下,她终于点了点头,微笑道:“孙师妹既然开口,这个忙,师姐我帮了。
正好三日后,有一批物资需传送至火方国,我可安排你们随行。不过,此事需低调,莫要声张。”
孙茧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起身郑重道谢:“多谢柳师姐!此恩师妹铭记于心!”
两人又细谈了一些具体事宜,待到一切商定,柳芸才想起出去许久的弟子们,便与孙茧一同走出花厅,想去看看情况。
然而,当她们来到那处僻静凉亭时,看到的却是一地狼藉——杯盘歪倒,酒气熏天。
以清风为首的四五名弟子,个个东倒西歪,有的趴在石桌上鼾声大作,有的倚着柱子傻笑,还有的甚至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早已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柳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化为滔天怒火!
她身为执事,门下弟子竟在当值期间聚众饮酒,还醉成这般模样,这简直是触犯了门规大忌!
“孽障!尔等好大的胆子!”
柳芸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如同寒冰,“都给为师滚起来!”
然而,那些弟子早已烂醉如泥,哪里听得见她的呵斥。
孙茧见状,也是尴尬万分,脸上火辣辣的。
她狠狠瞪了一眼躲在身后、同样脸色发白、酒意吓醒了大半的王健,连忙向柳芸赔罪:“柳师姐息怒!都是小妹管教不严,让这劣徒惹出这等祸事,扰了师姐清修,小妹代他向师姐赔罪了!”
柳芸正在气头上,但碍于孙茧的情面,也不好过多发作,只是铁青着脸,挥袖道:“孙师妹,今日之事,师姐我自会处理。你们……先请回吧!”
孙茧连声道歉,拉着王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处山谷。
自始至终,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醉酒风波,无论是柳芸还是那些醉倒的弟子,都无人察觉,那孵化棚舍之中,已然少了一枚铁喙白鹤的蛋。
孙茧带着王健回到城主府沁芳苑时,天色已经大亮。
马七正在院中焦急地踱步,一夜未眠,眼中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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