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茧看清王健手中之物,刹那间如同三魂七魄都被惊得离体而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她伸出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着那枚青色的鹤蛋,嘴唇哆嗦着,却一时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王健却浑然不觉大祸临头,反而将孙茧的惊骇当成了对自己“本事”的赞赏,脸上洋溢着得意与骄傲之色,邀功似的说道:
“师尊,您看!这帮白鹤观的家伙,一个个狗眼看人低,对咱们爱答不理!弟子不过是略施小计,给他们点教训,顺手拿了他们一颗蛋,算是小惩大诫!”
“你……你这蠢材!你闯下弥天大祸了!!”
孙茧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带着恐惧的颤音。
她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从王健手中夺过那枚尚带着微温的鹤蛋,动作慌乱得像是在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再顾不上训斥王健,紧紧攥着那枚惹祸的蛋,转身就冲出了房间,疾步去寻找马七。
“马师兄!马师兄!”
孙茧一把推开马七的房门。
马七正在调息,闻声睁开眼,看到孙茧如此失态,眉头一皱。
待他的目光落在孙茧手中那枚青色云纹的鹤蛋上时,他的表情瞬间经历了几重变化——先是茫然一愣,似乎在辨认这是何物。
随即是错愕,不明白此物为何会出现在孙茧手中。
紧接着,当他彻底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一股冰冷的惊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头皮发麻。
最后,所有的情绪化为滔天的愤怒,直冲顶门!
他的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孙茧,几乎是低吼着问道:“这……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孙茧脸色灰败,嘴唇翕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是……是王健……他……他偷来的……”
“噗——!”
马七只觉得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一口逆血差点直接喷出来!
他强行咽下,身形却晃了一晃,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站稳。
饶是他修行多年,自诩心志坚毅,此刻也彻底破了防,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飞速盘算着对策:
把王健单独交出去顶罪?
不可能!
且不说孙茧把这救命恩人的独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绝不可能答应。
就算真交出去了,白鹤观会相信这只是王健一人所为吗?
他们必然会认为这是虫修一脉的指使!
交人,无异于自寻死路。
白鹤观绝不会善罢甘休!
铁喙白鹤是他们立观的根本,严禁任何血脉外流,这是他们的逆鳞!
偷偷藏下这颗蛋,蒙混过关?
更是痴心妄想!
白鹤观不同于其他杂修百兽的兽修门派,他们只专注于饲养铁喙白鹤这一种灵兽。
对这种灵兽的习性、特征、乃至每一颗蛋的灵气波动都了如指掌。
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一颗鹤蛋失踪?
更何况,铁喙白鹤成长上限极高,传闻观中甚至培育出了一只堪比大金丹期的八阶白鹤!
虽然大多数只是二三阶,五六阶的都少见,但这也说明了此兽的潜力和他们对种源的绝对掌控!
唯一的生路,只剩下一个……
跑!
立刻就跑!
必须在白鹤观发现蛋丢失之前,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马七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推开房门,对着院内厉声喝道:“都别收拾了!韩青!赵铁柱!立刻出来!什么都不要管了,马上随我走!”
与此同时,在韩青的房间内。
他正全神贯注于提炼“金精”。
桌面上散落着几块金锭,他手中握着一块,依照《十二金章真解》中的法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灵力,试图从那凡俗黄金中淬炼出那一丝丝珍贵的金色精华。
这两日他在白崖城通过用一些低阶妖兽材料和不常用的丹药,从几家修士店铺换来了不少黄金。
对于修士而言,收集黄金确实不算难事,只要有合适的修行资源交换,店铺通常都备有大量金银。
一枚最低阶的法钱,往往就能换来百两黄金,价格稳定。
韩青也知道,若能花费些时间精力,在凡俗界扶持一支江湖势力代为收集,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几日,他不仅要每日以精血和灵力喂养那枚青斑避日蛛的卵,还要照料已经孵化的刺甲蚤,光是伺候这两只灵虫就占据了他大半精力,几乎挤不出整块的时间用来修炼。
只能依靠每日打坐和服用金枫丹来维持灵力不坠。
剩余的一点可怜时间,全都投入到了这枯燥而进展缓慢的金精提炼之中。
就在他凝神之际,“砰”的一声,房门被马七粗暴地推开。
马七一眼就看到韩青手中拿着金块,桌上还散落着几锭,眉头立刻紧紧锁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与失望。
他此刻心急如焚,看到弟子竟还在“不务正业”地摆弄这些黄白俗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极其严厉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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