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听着越托口中毫不掩饰的“驱灵门贼子”几个字,嘴角微微抽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只得端起陶碗,借着饮酒的动作掩饰过去。
碗中灵酒甘醇依旧,此刻却仿佛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滋味。
越托并未察觉韩青的异样,他沉浸在悲愤的往事中,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揭示惊天秘密的语气问道:“但是道友可知,为何驱灵门的贼子,要如此不死不休地追杀我家先祖?”
韩青放下酒碗,根据修真界最常见的逻辑推测道:“无非是杀人夺宝,觊觎令祖身上的某件重器或是功法罢了。”
“非也,非也!”
越托连连摆手,昏黄的眼珠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混杂着恐惧与一种揭露真相的决绝,“若只是寻常夺宝,何至于出动数位元婴大能,行那灭门绝户之事?真正的原因乃是——我家先祖,当年无意间撞破了驱灵门一桩天大的、不容于世的恶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积蓄足够的力量来讲述这段尘封的惨痛历史,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沙哑:
“道友可知,大约三百年前,南疆曾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修士?此人以百年之龄成功结丹,震动整个修真界!当时消息传出,四方云动,我家先祖那时已是结丹后期修为,同样被此人的天赋所惊艳,心生向往之下,决定远赴南疆,想要结交一番,探讨大道。”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对那个时代的追忆:“当年有此想法的结丹同道不在少数,据说一时间,南疆群修汇聚,丹气冲霄,故有‘百丹汇南疆’的盛况流传。”
韩青静静地听着,从越托的叙述中,他得以窥见三百年前南疆的一角。那时的南疆,远非如今驱灵门一家独大、“清一色”的局面,而是宗门林立,各有传承。
他将话题拉回那位天才身上,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与一丝敬畏:“那位百年结丹的前辈,其天资之卓绝,确实旷古烁今!但道友可知,他为何能如此迅猛地提升修为?关键便在于他的灵根!”
“灵根?”韩青心中一动,他自己的灵根不过三寸六分,在乱鸣洞内已算中等之资。
“没错!据传,那位前辈的灵根,并非寻常尺码,而是……九寸灵根!”
越托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九寸?!”
韩青失声低呼,手中的陶碗差点脱手。
他清楚地知道,六寸灵根便已是万中无一,足以被各大宗门视为核心真传,而九寸灵根……那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若有此等天赋,百年结丹似乎也并非不可能了。
然而,越托接下来的话,才真正如同惊雷,炸响在韩青的耳畔。
“但是!”
越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揭露终极秘密的颤栗,“那九寸灵根,并非他天生自带!而是……后天以秘法修出来的!”
“什么?!”韩青猛地站起身,石桌都被他带得晃了一下,碗中酒液泼洒出来。
他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声音都因激动而有些变调:“这怎么可能!灵根乃天定,自古如此!若有灵根再生、增长之法,岂不是意味着……人人都可修炼?人人都能拥有九寸灵根?!”
这消息太过震撼,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的认知基础!若传扬出去,必将引起席卷天下的腥风血雨!
“正是如此!”
越托看着韩青失态的样子,沉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所以当年,觊觎这门逆天功法的各方大能、隐世老怪,不知凡几!而驱灵门,便是其中最为不择手段的那一类!”
他的拳头紧紧攥起,骨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直接出动了数位元婴期大修士,以泰山压顶之势,悍然袭击了那位前辈所在的宗门!目的,就是强行夺取这门旷世功法!”
“当时,我家先祖恰巧就在那宗门内做客。”
越托的声音带着一丝命运弄人的苦涩,“他对那灵根增长之法也抱有极大的兴趣,本欲与那位前辈友好探讨一二,不曾想,竟迎面撞上了驱灵门蓄谋已久的血腥屠杀!于情于理,我家先祖都无法坐视不理,只得出手,帮助那宗门抵御外敌。”
他的描述将韩青带回了那个惨烈的战场:“然而,驱灵门来势汹汹,准备充分,门中高手层出不穷,实力强大得令人绝望。若非家祖精通一门极其玄妙的遁术,在最后关头拼死遁走,恐怕当时就已遭了毒手,道消身殒!”
“那位百年结丹的前辈呢?”韩青忍不住追问,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那位前辈……”越托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敬佩与惋惜,“他见宗门覆灭在即,传承将断,悲愤之下,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他存了鱼死网破之心,发誓绝不让这逆天功法完整地落入驱灵门手中!于是,在最后的时刻,他竟以莫大法力,将那记载功法的玉简,硬生生毁成了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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