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堃的残魂微微一顿,说出了最残酷的后果:“其爆发之威,足以……将尔连同肉身魂魄,一并化为飞灰,尸骨无存!”
这无疑是一道催命符,也是一个强大的驱动力。
韩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能感觉到胸口那火焰纹身似乎都随之灼热了几分。
“故而,无论为归还宗门重宝,还是为尔自身性命着想,尔都必须在百年之内,前往千空域紫金门!” 武堃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最后,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深藏的情感与嘱托:“还有……在那储物法螺之中,吾还留有一封……遗书……与信物。尔定要……亲手交予吾之师妹,紫悦。”
提到这个名字时,武堃那模糊的虚影似乎都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信中之言,吾已交代清楚尔之身世由来,以及此间发生的一切。她……她会明白的,也会……照拂于你……”
他的话语渐渐变得微弱,身形已经淡得几乎要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只剩下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和那双依旧带着期盼光芒的眼睛。
“好了……乖孙……吾……吾的时辰……到了……”
武堃的残魂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解脱,也带着最后的牵挂,“武氏血脉……紫金道统……未来之路……就看……你的了……”
话音袅袅,未尽之意消散于无形。
那本就淡若云烟的虚影,再也无法维持形态,如同被轻风吹散的薄雾,化作无数细碎而柔和的光点,纷纷扬扬,向上飘升,最终彻底融入了溶洞那无处不在的柔和光芒之中,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高台之上,恢复了死寂。
只有那盘膝端坐、面色红润如生的老者遗体,依旧保持着双手虚抱的姿势,只是他怀中那枚曾经金光璀璨的金焰轮,已然消失不见,转移到了韩青的胸膛之上。
韩青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刚从一场宏大而离奇的梦境中惊醒。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
眼前,老者的身体依旧实实在在地坐在那里,仿佛亘古未变。
溶洞内的光芒依旧柔和而均匀,巨大的蜥蜴骨架依旧沉默地盘绕,多宝架上的物品依旧静静地陈列。
一切都和他刚传送进来时,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刚才那番跨越三百年的对话,那栩栩如生的老者虚影,那空灵悠远的声音,那关于功法、背叛、传承、百年之约的惊心动魄的嘱托……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体内灵力冲突、金轮入体而产生的一场逼真到极致的幻觉吗?
他下意识地伸手,触摸自己胸膛中央。
那清晰无比、微微发烫的火焰金轮纹身,以及体内那被挤压到角落、却依旧能感受到的、属于烈阳金轮的磅礴而灼热的异种灵力,都在冰冷而坚定地告诉他——
刚才发生的一切,绝非梦境!
韩青呆立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只有胸膛剧烈起伏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证明着他内心正经历着何等的惊涛骇浪。
时间,在这寂静的溶洞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他脑中反复回响着那空灵的声音,眼前不断闪过那老者虚影最后消散成光点的景象,以及那如同烙印般刻在胸口的灼热纹身。
“是梦吗?真的……只是幻觉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洞府中显得格外微弱。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
他运转灵力,体内的灵力与一股更加霸道、灼热的金色灵力泾渭分明地共存着,后者带来的饱胀感是如此真实。
他低头,指尖清晰地触摸到胸口那微微凸起、散发着隐晦热力的火焰金轮纹路……
这一切感官上的证据,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他试图自我安慰的侥幸心理。
良久,他深深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震惊、茫然和一丝恐惧都随之排出体外。
他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虽然还残留着些许未散的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迫接受现实后的冷静和重新凝聚起来的坚定。
“不是梦……”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纠结于这匪夷所思的遭遇,而是开始梳理那庞大而复杂的信息。
自己被弄焰真人武堃的残魂当做了后裔。
那三百年前的结丹前辈来自千空域紫金门,为夺《化灵真经》残卷,遭驱灵门六蜈真人背叛,身中奇毒,最终坐化于此。
那前辈遗体怀中有储物法螺,内含其推演笔记、心得、法宝等,但被禁制封锁。但自己必须转修青松心意诀方能打开。
并且必须将法宝“金焰轮”送回紫金门。此宝暂居己身,可借用三次,每次三成威力,但百年内若不归还,则会爆发反噬,形神俱灭。还需将遗书交给前辈的师妹紫悦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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