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彪原本还想在外人面前端着点架子,维持几分威严,可女儿一凑过来撒娇,瞬间就被打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宠溺。
“菲菲啊,爸爸今天也才从单位回来不久,好不容易能歇会儿看张报纸,你就先放过爸爸,行不行?”
周菲菲却不依,小嘴一嘟,继续打趣。
“哥哥的战友都来家里了,你还看什么报纸呀!而且爸爸你要多笑笑,你看你这一脸褶子,不笑的时候眉头皱着,不知情的还以为谁惹你生气了,可吓人呢!”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哪怕是周亦飞,恐怕都得掂量掂量,可从周菲菲嘴里说出来,周国彪只觉得无奈又好笑。
他在部队里待了大半辈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身边人都带着几分敬畏,也就只有这个女儿,敢毫无顾忌地跟他这么闹,连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无奈之下,周国彪眼神里的锐利褪去不少,多了几分温和。
“是亦飞的朋友吧?别站着,坐下聊,家里没那么多规矩。”
沈行知和顾悦连忙应声坐下,只是身子还是绷得有些紧 。
面对这样一位自带威严的长辈,实在没法彻底放松。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偶尔瞟向周亦飞,等着他开口。
周亦飞自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其实他自己对着周国彪也习惯性地带着点拘谨,这会儿还是硬着头皮。
“爸,这是沈行知,跟我在一个队里共事;这位是顾悦,晓悦,是行知的妹妹,也是京大的新生。”
周亦飞边说边悄悄朝着他爸的方向瞟,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周国彪听完儿子的介绍,又想起之前儿子跟自己提过想帮沈行知调动工作的事,目光便直直地落在沈行知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要知道,周亦飞从小到大都没跟自己求过什么事,这长大后唯一一次开口,居然是为了沈行知,这不得不让他多琢磨几分。
这年轻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让儿子这么上心?
沉默了几秒,周国彪率先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点试探。
“小沈怎么想起来当警察的?这行工作危险不说,论职业前景,也不如其他行业稳定,你家里人没反对吗?”
沈行知心里一动,立刻猜到周叔叔大概是已经听周亦飞说过自己想调去京市的事,这会儿是在试探。
他坐直了身子,认真回答。
“我原本没想做警察,父亲曾是军人,退伍后经商,不希望我走这条路,觉得太辛苦。直到高二时,家附近出了人口拐卖案,看到被拐孩子父母的绝望,我受了触动,于是就填报了警校。”
沈行知说话时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认真。
坐在旁边的顾悦听得格外专注,眼里满是惊讶。
她之前只从章阿姨嘴里听过,说沈行知是忽然兴起要考警校,从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缘由。
原来他选择这份职业,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藏着这样一份责任感。
周亦飞的爸爸听到 “爸爸以前当过兵” 这话,眼神明显柔和了几分,对沈行知的好感瞬间多了些。
再听到他们是从江城来的,兴趣就更浓了,连忙追问。
“你是江城人?你爸爸当年是在江城当的兵?”
沈行知倒没想到周叔叔关注的重点会在自己爸爸身上,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笑着点头。
“对,我是江城人。我爸爸好像是六几年在江城当的兵,后来退伍后,就跟着当时的潮流下海做了点小生意。”
周国彪闻言,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
“巧了,我六几年的时候也在江城当过兵,在那边待了快五年,后来因为部队调动才去了京市。那会儿江城还没现在这么繁华,我还有些老战友留在当地。”
沈行知听了,也跟着笑起来,顺势开玩笑说。
“这么算下来,我爸爸和周叔叔也算是半个老战友了?毕竟都是一个地方当兵。”
周国彪原本还带着几分威严的脸上,此刻彻底没了严肃,一说起部队的旧事,眼里就多了几分兴致,连忙追问。
“这还真说不定!当年在江城当兵的人虽多,但同一个营区的多少都有些印象,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沈行知没料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话,周叔叔居然真的认真追问起来,愣了一下才如实回答。
“我爸爸叫沈起元。”
他话音刚落,客厅里的人都下意识看向周国彪。
周国彪皱着眉,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六几年在江城部队的那些战友,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沈起元…… 沈起元……”
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啊小沈,确实没什么印象,可能当年不在一个营。”
沈行知倒没觉得失望,笑着解释。
“正常,我爸爸当年因为家里老人身体不好,退伍得比较早。倒是我顾叔,就是晓悦的爸爸,他当年在江城当兵的时间比较长,待了十多年才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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