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笺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举行。
她除了周先生已经别无其他的亲人。
整个葬礼凄凉而冷清,除了沈慕白、叶清歌还有一个周素笺学生时期的好朋友。
没有冗长的仪式,没有过多的喧闹,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而又悲伤,仿佛时间都为她的离去而停滞。
沈慕白站在墓前,黑色西装被雨水打湿,肩头洇开一片深色。
他亲手将一盒动物饼干放在墓碑前——那是周素笺曾经给他带的点心。
大嫂,您自由了!
沈慕白声音很轻,很快被雨声淹没,仿佛不曾开口说话。
…………
三天前,沈慕白动用沈家关系,单方面解除了周素笺和沈明远的婚姻关系。
他很清楚,周素笺生前就不喜大哥,恨他入骨,死后一定不愿还和沈明远这般绑在一起的。
和沈明远解除婚姻关系应该是周素笺一辈子最大的奢望了。
沈慕白也很后悔,当初不该提议让周素笺和沈明远成婚,苦了她一辈子,最后还因此失去了生命。
让周素笺在那未知的彼岸还背负着这些沉重的情感纠葛,那该是多么的残忍啊。
这个孽缘始于沈慕白那就让他亲手斩断。
哪怕会引发诸多的风波与争议。
…………
当紫红色的离婚证扔到沈明远眼前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开口质问,
什么意思?
沈慕白抬眼示意,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虽然此前心里有模糊的猜测,当翻开沈明远、周素笺明晃晃的大字映入眼帘,沈明远胸腔里居然腾起一股酸涩的钝痛。
沈明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那原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此刻更是充满了血丝和愤怒。
他重重地合上离婚证,似乎是看不到里面的名字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沈明远和周素笺仍然存在婚姻关系。
沈慕白!你算什么东西!
沈明远满脸狰狞,颤抖着指向沈慕白,她生是我沈家的人,死是我沈家的鬼!
沈慕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凭什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沈慕白深深叹了口气,既然你不爱她,就放她自由。随便你在外面有多少莺莺燕燕,以后也没人再管你。
此时的沈明远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他只知道这次是真的失去周素笺了。
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拖油瓶真的丢下他了。
你凭什么……凭什么……沈明远跪倒在地,嘴里一直不停地叫嚣。
………………
慕白,这……
听到动静的沈鸿儒被忠伯搀着走了过来问道。
他一眼就看到桌上摆放着那本离婚证。
难道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吗?
沈慕白冷清的声音传来,我自作主张放大嫂自由了!伯父你应该能理解的。
沈鸿儒仅仅愣神了几秒钟,是了,素笺她怎么会愿意死了还和沈明远纠缠在一起。
罢了,罢了,就让素笺清清白白去和父母团聚。
沈鸿儒便不再理会还瘫坐在地上的沈明远,颤颤巍巍离开了。
…………
沈鸿儒才离开一会儿,得到消息的沈家二夫人苏晚晴也赶过来了,紧跟其后的还有沈知微。
明远,你怎么坐地上了,赶紧起来,知微,去拉你大哥起来。
沈知微不情不愿撅着嘴去拉扯沈明远,心里却在想沈明远这个废物太不堪大用了……
还不待沈知微完全把沈明远拉起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惊得她一时松开了手,而被拉起来的沈明远又重重地跌回地面。
沈慕白,这是什么意思?苏晚晴手指尖戳着桌面上的离婚证。
沈知微疾步跑过来,拿起那本离婚证翻开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二哥,是你做的。语气是肯定的。
沈慕白沉默几秒,抬头看向苏晚晴,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对,就、是、我、做、的。
苏晚晴没想到沈慕白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准备了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噎在嗓子口,吞也不是说也不是。
到最后也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您不是看不上一个穷教书先生的女儿做您儿媳妇,这下合你意了,怎么?还不满意?
苏晚晴心里是这么想没错,可是现在周素笺刚死,你让外面的人怎么想。
可……可是……你让外人怎么想你大哥,名声全没了……
沈慕白扯动唇角,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屑,我怎么不知道大哥他什么时候还有名声,这东西有或者没有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
沈慕白,那是你亲大哥。苏晚晴气急败坏地说。
喔……是……吗……?尾音拖得老长,语气里充满着谁都能听得懂的嘲讽。
你……
苏晚晴声音明显因为心虚低了几分,心里狠狠怒骂,早知道这小崽子生来克她,生下来就把他掐死。
沈慕白突然心里莫名地觉得一阵烦躁,外人都觉得他生在沈家,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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