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沈知微被送来神经研究所的第七天,从一开始的谩骂,打砸东西到现在一个人静静地躲在角落,发呆一整天。
林教授看了看手里的CT报告,还有他每天坚持记录沈知微的行为变化的记事本。
沈知微的情况不容乐观!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林教授的思绪。
林教授,微小姐怎么样了?
进来的正是忠伯,他眉头紧锁,额头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苍蝇,脸上多了一份沧桑。
往日里较为挺拔的脊背也压弯了不少,整个人就是一个干瘦没精神的小老头。
哦,忠伯来了!沈老先生可好?
林教授放下手里的笔,用手扶了扶已经滑落到鼻尖的眼镜。
劳您惦记,老爷一切都好!微小姐怎么样?我今天能带她回家吗?
忠伯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这时他才发现林教授面前摊开的记事本,还有各种医学检查报告。
他心里一下,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份报告放在了忠伯面前,林教授用笔指着上面的文字跟他解释:
根据报告显示,沈小姐脑部结构没有发现明显异常,排除了器质性病变。
说完,又拿了一份盖住了第一份报告,这个是血液检测报告——排除了甲状腺功能异常,还有滥用药物的可能。
另外还有这本记事本我详细记录了这一周沈小姐的各种行为、语言、性格等出现的不同变化。你先看一看。
忠伯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这本沉重的记事本,他一页一页很认真地翻看着。
这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可是连在一起,就有些不明白了。
只不过他很清楚,微小姐真的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疾病。
…………
林教授背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忠伯看完了最后一页,他用手指着最后的诊断结论这里问道:DID是什么意思?
林教授稍微有些许的感慨:DID——分离性人格障碍,也就是俗称的多重人格分裂。只是没想到沈小姐体内至少存在四个独立的人格。
忠伯着实有些意外,
怎么会这样?那要怎么治疗?可以恢复正常吗?
林教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有些眩晕。
他把桌子上有关于沈知微所有的医学报告整理出来,
沈小姐还伴有中度抑郁症症状。目前只能先接受心理治疗,找到触发事件。总之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们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忠伯一时为难了,微小姐父母俱在,理应是他们来做决定微小姐该如何接受治疗。
这样吧,林教授,您先按照您的治疗方法进行治疗,我需要回去告知微小姐的父母,我一个外人无权干涉。
林教授点头表示同意。
这家研究所本身就是沈家注资成立的,沈家人生病他理应出一份力。
忠伯临走前去看了沈知微,她就在那间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又恢复正常,看得忠伯一阵心酸。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
…………
警局
年轻警察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室,嘴里还在喊着:头儿,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边说还摇晃着手里的硬盘。
被称作为头儿的警官正是给沈慕白做笔录的那一位。
他就是市刑侦大队的队长——王砚舟。
表面斯斯文文,别人不说,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学者做派的人竟然是刑侦队的队长。
走吧,先拿去给技术部门鉴定有没有篡改痕迹,然后去分析室找我。
好嘞!
年轻警察又风风火火跑出去。
刑侦队长王砚舟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年轻啊,精力真充沛。
嗯,以后还是多让他出外勤,正好释放一下。
他翻了翻手里的验尸报告还有这几天走访调查有关沈明远的资料。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手腕的伤口经证实是前几日割腕导致的。体表有擦挫伤,颅骨骨折这些都符合高空坠落所导致的损伤。
肩背部有轻微的摩擦痕迹,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毛发、皮屑,包括死者的手指甲缝里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生物痕迹。
种种迹象看似就是一桩普通的自杀案件。
可是直觉告诉他,这桩高空坠楼案绝不会那么简单。
既然死者有自杀前科,那他应该会选择一种熟悉的自杀方式。
再不济,如果想寻死有一百种比跳楼更体面的方法,为何死者要选择跳楼?
王砚舟在自杀这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
还有就是他去沈家调查的时候,才发现死者的人际关系非常复杂。
月前妻子去世,而且在离世后跟死者离了婚,这是一大疑点。
父亲也是风月场所的常客,不常回家,王砚舟去沈家的时候没有见到死者的父亲。
母亲——苏晚晴疑似被家暴在医院接受治疗。
王砚舟回想见到苏晚晴的场面并不是很美好的回忆,粗鄙不堪犹如市井泼妇,自然从她嘴里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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