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应该能瞒过一时。但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证。
李伟知道火车站附近有做假证的。晚上,他戴上口罩和帽子,找到了那个地方。经过讨价还价,他花八百块钱做了张假身份证,名字叫王强,地址是外省的。
有了假身份证,李伟买了张去往邻省的长途汽车票。他不敢坐火车,安检太严格。
汽车站果然有警察巡逻,但检查并不严格。李伟低着头,递上假身份证,售票员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就出了票。
上车后,李伟选择最后排靠窗的位置,拉低帽檐假装睡觉。一路上,他心惊胆战,每次停车检查都让他手心冒汗。
但幸运的是,这趟车没有遇到严格排查。几个小时后,汽车驶入了临省的一个小县城。
李伟在这里住了下来,租了间偏僻的民房。他不敢找正式工作,只能在建筑工地打零工,现金结算那种。
每天晚上,他都会做噩梦。梦里不是血淋淋的场景,就是父母哭泣的脸。他经常半夜惊醒,一身冷汗。
一个月过去了,追捕他的新闻渐渐从头条上消失。李伟开始计划下一步。他打算攒点钱,然后偷渡到缅甸或者老挝。在那里,也许能开始新的生活。
但他太小看现代刑侦技术了。
江市警方并没有放弃追捕。通过监控录像,他们追踪到李伟换装、购买物品的过程,最终锁定了他乘坐的长途汽车。
警方联系了汽车目的地当地的公安机关,提供了李伟的可能落脚区域和技术特征。
李伟虽然用了假身份证,但他的手机(虽然不常开机)还是被监测到了信号。此外,他在工地打工时,一个工友觉得眼熟,联想到最近的新闻,悄悄报了警。
那天下午,李伟正在工地搬砖,突然看到几辆警车无声地驶入工地大门。他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扔下砖头就往工地后方跑。
“站住!警察!”身后传来喝令声。
李伟翻过工地围墙,钻进后面的小巷。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小路,左拐右拐,暂时甩开了追兵。
但他知道,整个区域很快会被包围。他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前面有个废弃的厂房,李伟钻了进去,爬上二楼的办公室,躲在破旧的办公桌后面。
他能听到外面警笛声此起彼伏,警察正在逐步缩小搜索范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心脏狂跳不止。
天黑了下来,搜索似乎暂停了。李伟又渴又饿,但他不敢出去。深夜,他悄悄从厂房溜出来,想找点吃的。
刚走到一个小卖部门口,突然,几道强光同时照在他身上。
“不许动!举起手来!”
四面八方都是警察,他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李伟下意识地想跑,但知道已经无路可逃。他缓缓举起双手,膝盖一软,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两名警察迅速上前,将他反手铐住。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李伟,你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逮捕了。”一名警官向他出示了逮捕证。
李伟没有反抗,只是喃喃自语:“他们骗了我...骗了我父母二十万...”
警察没有回应,只是按照程序将他押上警车。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李伟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雨日下午。
审讯室里,灯光刺眼。李伟双手戴铐,坐在固定的审讯椅上。
对面坐着两位经验丰富的刑警——老陈和小张。老陈约莫五十岁,眼神锐利如鹰;小张则年轻些,记录着审讯过程。
“李伟,知道为什么抓你吗?”老陈开门见山。
“知道。”李伟的声音出奇平静,“我杀了人。”
“说说过程吧。”
李伟缓缓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他们该死。”接着,他将整个过程和盘托出,没有隐瞒,没有辩解。
当讲到李娟和张强如何嘲笑他时,他的声音才开始颤抖:“他们说我傻,说我就是用来骗钱的冤大头...那是我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啊...”
老陈静静地听着,偶尔提问几个细节。待李伟说完,他叹了口气:“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一命抵一命。”
“是三条命。”老陈纠正他。
李伟愣了一下,苦笑道:“是啊,三条...我父母的命也被我毁了...”
审讯持续了三个小时。李伟配合地签字画押,对所有指控供认不讳。
消息传回李家村,李伟父母哭得天昏地暗。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李伟,有人说他太傻太冲动。
那二十万,大部分是借来的。如今人财两空,还背上了人命债。李伟父母卖掉了房子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了一部分债,剩下的,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庭审那天,法庭里座无虚席。李伟穿着囚服,瘦了很多,但神情平静。
检察官宣读起诉书,指控李伟犯有故意杀人罪,情节特别恶劣,建议判处死刑。
李伟的辩护律师试图从情感角度为他辩护,强调他是婚骗的受害者,行为属于激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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