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完全没反应过来。
签个名，这些就是你的了。
那明抬手一划，空气里浮现一张金色契约，字迹龙飞凤舞：
【今收到龙尊那明馈赠：金山一座、银山两座、宝石河三条、零头若干。签收人：】
契约周围环绕着古老的龙族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陈卓的手抖啊抖，笔尖在两个字上顿了三秒，墨汁晕开一个小黑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那明内心继续吐槽：
【原文里，我可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被打动，又是救命之恩又是天道誓言，才肯把宝藏给他。】
【现在倒好，送货上门，还包邮。】
笔尖落下，最后一捺收尾。契约化作一道金光，没入陈卓眉心。少年只觉得一股暖流涌进四肢百骸，丹田里那团常年黯淡的灵力气旋，瞬间膨胀到拳头大。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又迅速隐去。
前辈大恩，陈卓没齿难忘！他激动得要跪，膝盖刚碰到金币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
免礼，那明摆摆手，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陈卓：？？？
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显然不明白这个现代词汇的含义。
契约既成，悬浮的宝山再次移动，这次直接冲向陈卓——准确地说，是冲进他怀里那柄锈剑。
卧槽！陈卓吓得抱头蹲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剑柄上的灰石头忽然亮起璀璨银光，像张开一张大嘴，把金山、银山、宝石河统统吸了进去。不到十息，偌大的龙窟竟被吸得干干净净，露出嶙峋石壁和地面上古老的龙族刻痕。
那明环顾四周，第一次看清自己睡了上万年的窝原来这么……毛坯。
她咂咂嘴，有点唏嘘。这些财宝陪伴她的时间，比任何生物都要长久。
陈卓则抱着剑，像抱着一个突然中了五百万的彩票机，表情从震惊到狂喜到不知所措，最后定格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恍惚状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剑身上的锈迹，那些锈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下面暗金色的剑身。
前辈……他声音发颤，这、这这……
别这这那那了，那明拍拍手，快递签收完毕，我要回去补觉。
她转身，准备变回龙形继续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她的计划，她需要时间重新思考对策。
等等！陈卓忽然叫住她，声音比之前坚定了许多。
那明回头，挑眉示意他继续。
少年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前辈可否……随我同行？我、我想聘您为护道神兽！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吓了一跳，像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那明：……
她上下打量陈卓，眼神像在看一个刚学会加减乘除就想解微积分的小学生。
护道？你付得起工资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陈卓噎住，下意识摸向怀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全被吸进剑里。他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可以给您灵石！给您盖龙巢！给您……
免了，那明打断他，我有起床气，怕一不小心把你拍成肉饼。
她挥挥手，像赶苍蝇。这个少年比原着描写的还要麻烦，至少原着里的男主还有点自知之明。
陈卓急了：前辈，您若不答应，晚辈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说完，他真的跪了，膝盖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闷响。
那明：……
【原文里，我可是被他打动才签的平等契约。】
【现在怎么看都像道德绑架。】
她叹了口气，忽然想起系统提示的最低完成度：把宝藏给男主。嗯，给是给了，可没说要连龙也打包。
那明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行吧，她抬手，一道金光卷住陈卓，看在你跪得够快的份上，给你个顺风车。
下一秒，一人一龙原地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龙窟，和洞顶那束渐渐合拢的日光。
陈卓的尾音，在空间通道里拉得老长，像一条看不见的尾巴。
那明在心里默默补充：【不过目的地嘛...就看我心情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龙瞳在传送的流光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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