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在平板写下:【超时 297 秒,按合同 1 万/分,共 7 万,已收‘余生抵押’】
仇棱凑过去看,笑出一排白牙:「利息我付,本金别催。」
「本金逾期,复利每日 1%。」
「行,一辈子还。」
吧台旁,太阳蛋不知何时已凉,蛋黄破开,像一枚被忽略的小月亮。仇棱把盘子推过去:「赔你的宵夜。」
那明叉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像在品尝利息的滋味。咽完,她给出评价:「利息味道不错,下次继续。」
少年撑着头看她,忽然伸手,用拇指擦掉她唇角蛋黄,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然后,他把拇指放进自己嘴里,舌尖卷走残渣,眼睛却亮得吓人:「是不错。」
那明耳尖微红,却语气平静:「厨房区域,禁止二次超时。」
「收到。」少年站直,却补了一句,「卧室可以申请吗?」
「看新合同。」她转身洗碗,背脊笔直,耳尖却出卖她——绯红一路蔓延到颈窝。
00:30,厨房熄灯。
仇棱把那张写着「超时 297 秒」的便签撕下来,贴到冰箱门,与绿色创可贴并排。他抬手,对着便签比了个「OK」,像给未来盖邮戳。
那明在走廊尽头回头,声音散在黑暗里:「晚安,绿色合伙人。」
少年回以口型:「晚安,余生债主。」
02:00,卧室。
仇棱躺在床上,把母亲照片、信托U盾、绿色手账摆成一排,像给过去与未来排队。手账最新一页写着:
【Day 100:拥抱超时 297 秒,利息七万,余生付】
他合上本子,对着天花板竖起食指——像比「1」,又像比「OK」。
腕表荧光屏亮着——
【绿色情绪:100 天+】
【生存意愿:100%】
【超时利息:(余生付)】
少年闭眼,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余生很长,利息很高,但我付得起。」
——因为绿色情绪已满仓,活下去成为本金,而那个愿意陪他超时 297 秒的人,已把利率调成——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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