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魇的黑袍猛地转向熔炉深处,兜帽下的黯晶旋涡剧烈旋转:“不可能... 当年我明明...”
“你明明被我母亲骗了。” 林夏接住那片花瓣,花瓣接触到他的血,突然化作一把半透明的长剑,剑身上流动着与露薇同源的银色纹路,“她把原初灵脉藏在了艾薇的灵核里 —— 这才是祖母真正的后手。”
记忆闪回再次袭来,这次是林夏从未见过的画面:他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他,站在地核熔炉前,将一枚花瓣状的玉佩塞进年轻艾薇的花苞里。“等夏儿长大了,让他带着露薇来这里... 只有花仙妖的灵脉,能净化我们犯下的错。”
长剑嗡鸣着挣脱林夏的手,自动飞向熔炉中央的凹槽。艾薇的灵核碎片在接触到长剑的瞬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涌出纯粹的银白色光芒 —— 那是未被污染的原初灵脉,像条活过来的小溪,顺着灵脉根系流向地核深处。
露薇的身体不再透明。那些被她咳出的金色光点重新凝聚,在她身后组成了半透明的翅膀,翅膀上的花纹与原初灵脉的纹路完美重合。“原来...” 她看着自己的翅膀,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双生花的意义,从来都不是献祭,是...”
她的话被熔炉的巨响打断。原初灵脉与黯晶潮汐在熔炉深处碰撞,爆发出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掀飞。林夏在空中抓住露薇的手,看着地核熔炉的入口被银白色的光芒彻底吞噬,突然明白夜魇所谓的 “重炼”,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 —— 真正能拯救灵脉的,从来都不是毁灭,是被背叛过的信任,是即使知道代价也愿意伸出的手。
当光芒散去时,他们落在了一片陌生的黑曜石平原上。熔炉的入口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从地核里长出来的银色花树,树上开着两朵并蒂花,一朵银白,一朵靛蓝。
露薇的手指轻轻触碰花瓣,花树突然颤抖起来,落下的花瓣在空中组成了艾薇的笑脸。“姐姐,要好好活着啊。”
夜魇的黑袍落在不远处,兜帽滑落,露出一张与林夏记忆中苍曜截然不同的脸 —— 那是张年轻的人类面容,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林夏的祖母。“原来... 她早就算好了一切。” 他看着那株花树,声音里带着释然,也带着无尽的疲惫,“包括让我成为推动这一切的‘恶人’。”
林夏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契约烙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银色的花瓣印记。露薇的手覆上来,她的掌心也有一模一样的印记,两个印记接触的瞬间,花树突然开满了花,花瓣飘向天空,竟在黯晶潮汐退去的地方,织成了一片新的月光花海。
“接下来...” 露薇的声音里带着新生的清澈,“该去处理灵研会的余孽了。”
林夏点头,抬头时看见远处的天空出现了浮空城的残骸 —— 深海灵族正拖着那些碎片向远方撤退,而鬼市妖商的骸骨桥,竟不知何时架在了地核与地面之间,桥上的妖商们正举着灯笼,像是在欢迎他们踏上新的旅程。
他握紧露薇的手,掌心的花瓣印记微微发烫。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 关于救赎,关于原谅,关于两个本该敌对的灵魂,如何在毁灭的边缘,开出了属于他们的花。
骸骨桥的锁链在岩浆风里叮当作响,每节骨环都刻着不同的咒文。林夏踩上去时,骨环突然亮起幽绿的光,映出他掌心花瓣印记下的淡青色血管 —— 那些血管正随着呼吸微微搏动,像在模仿花仙妖的灵脉流动。
“妖商从不做亏本买卖。” 阴影里传来熟悉的沙哑声。鬼市妖商从骨环的缝隙中钻出来,他的黑袍下摆沾着凝固的黯晶溶液,手里把玩着一枚半透明的鳞片,鳞片上泛着深海灵族特有的磷光,“用艾薇的一片鳞,换你们穿过桥的资格。”
露薇的翅膀猛地绷紧,银白羽毛尖端渗出金色的血珠。“你怎么会有她的鳞?”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艾薇的鳞片在花仙妖皇族中是禁忌 —— 双生花仙妖出生时,会各带一片同源鳞,鳞片相触时能唤醒对方最深层的记忆。
妖商突然笑起来,笑声像骨环摩擦般刺耳。“当年灵研会拍卖艾薇的‘零件’时,我可是最高价的竞拍者。” 他抛起鳞片,鳞片在空中旋转时,映出灵研会实验室的画面:穿着白大褂的人将艾薇的鳞片一片片剥下来,泡在冒着泡的绿色溶液里,而溶液瓶上贴着的标签,赫然是林夏祖母的签名。
林夏的手指猛地攥住露薇的手腕,契约残留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 —— 妖商在故意挑拨。但画面里祖母的签名太过清晰,那笔锋转折处的小勾,与他儿时临摹的家书笔迹一模一样。
“她不仅参与了,还是主谋。” 妖商接住落下的鳞片,塞进林夏手里,“这鳞片能打开灵研会的‘月痕密室’,里面藏着你母亲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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