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的大脑昏昏沉沉,眼皮像是灌了铅,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
他仰躺着,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金属板传来的刺骨凉意。映入眼帘的是泛着金属光泽的白色天花板,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两侧同样材质的墙壁——一个完全由金属构成的封闭房间。
沈哥?你醒了?一道声音从右边传来,带着点颤抖。
沈飞的脖子像生锈的机械零件,艰难地向右转动,看见张浩躺在两米外,脸色惨白。
“嗯。李锐呢?”沈飞的声音干涩沙哑。
张浩努了努嘴,沈飞顺着方向看去。李锐躺在更远些的地方,双眼紧闭,胸口起伏微弱。他的名牌西装皱巴巴,领带歪在一边,上面还沾着呕吐物——看来那半瓶威士忌的后劲终于找他算账了。
沈飞尝试抬手,却发现依然动弹不得。不是被绑住的那种感觉,而是身体根本不接收大脑的指令,感觉像是被打了麻醉针。
别费劲了,张浩苦笑,我全身也死机了。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沈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加速往天上飞的,那么此处应该不在地球了,很可能是某艘外星战舰或飞船的内部。,当前的处境糟糕透顶,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压下,但他清楚,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知道,但应该不在地球上。沈飞低声说,省略了关于战舰的猜测,倒不是想瞒着张浩。而是在情报不明时,散播不确定的猜想很可能会增加混乱。
他的话音刚落,一面墙壁突然无声地滑开。
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沈飞呼吸一滞——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正主终于出现了。
走在前面的外星人约两米高,整体轮廓与人类相似,但皮肤泛着病态的淡绿色。脑袋比篮球还大,额头正中央一只竖眼,而下方两只眼睛和人类的位置一样。身体胸前隆起两块硕大的软肉,走动时微微震颤,表明她是女性。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手——只有四根手指,细长、干枯。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体型更魁梧的外星人,全身覆盖黑色护甲,只有头部露在外面,面容粗糙,眼神冷漠而凶悍,一看就知道是战斗人员。
绿皮女性外星人三只眼睛看向沈飞,径直走到他身边,四指一张突然按向他的后脑勺,一个橡皮擦般大小的金属圆盘,自动吸附到他的脑后。
一声,后脑勺传来针刺般的痛感。沈飞闷哼一声,咬紧牙关。 对方粗暴地捏开他的下颌,塞入一颗猩红色药丸。药丸入口即化,沈飞的太阳穴立刻突突地跳动眼前炸开无数陌生符号,像有人拿U盘往他脑子里拷备数据。
“啊…”沈飞感到大脑像被无数细针穿刺,剧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去你妈的!你对沈哥做了什么?”张浩见沈飞表情痛苦,立刻怒吼大骂。
他们的动静终于惊醒了李锐,他睁开血红双眼,虚弱地问:“这……是哪儿?”
绿皮外星人对他们的反应无动于衷,对张浩和李锐如法炮制。不久,呻吟声此起彼伏。
当剧痛褪去后,沈飞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绿皮外星人对黑甲护卫说的话:
“瓦特尔,去巡查实验区,这里我能控制。”
瓦特尔点头,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过古斯曼,随即大步离开。
实验体K-3192、K-3193、K-3194。古斯曼的声音像齿轮在摩擦,我是古斯曼博士,你们的实验管理员。
就在这时,张浩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能动弹了,被莫名掳掠到这里的屈辱和愤怒,加上刚刚听到的言语—竟视自己和沈飞等三人为白老鼠般的实验体。
“实验体?”他心中怒火腾起,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付出代价!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张浩猛地从金属地板上一跃而起,右拳带着风声直击古斯曼的面门,爆喝道:去你妈的管理员!
然而,古斯曼见状,却是不慌不忙的平静开口:
“3194,跪下。”同时她手腕上的智能表红光微闪。
张浩听罢,瞬间感到脑后那古怪的控制器发烫,身体似是不属于自己了,半空中的拳头猛地停顿,膝盖如同被无形之物重击,不受控制地狠狠砸向金属地板。
“砰!”
“啊!…”骨骼撞击金属的声音和张浩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在房间里回荡。
“是……是那个圆盘?”李锐颤抖着摸向自己后脑,但手指在接近时却像碰到无形屏障般自动缩回,“是控制器?”
(脑机控制器解释:直接链接大脑神经,发出的生物神经信号,其强度能覆盖大脑自身发出的信号,并能截断大脑对四肢发出的神经信号,从而实现对人体动作的控制。)
沈飞亲眼目睹张浩被强制跪下的全过程,对脑后控制器的操控效果,震撼不已,同时也明白了眼下反抗肯定徒劳。他立刻用眼神示意张浩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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