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不只是我贾玉振的,它是你的,是我的,是前线所有将士的,是全中国每一个不甘做亡国奴的人的——共同的、最后的、必须实现的梦!”
他将个人的“安家”梦想,与民族的救亡图存无缝焊接,将对“未来”的描绘,转化为支撑“现在”苦熬的基石。
他的演讲,没有空泛的口号,全是带着泥土气息和硝烟味道的细节,充满了逻辑的致密与情感的磅礴。
当他讲到动情处,声音几度哽咽;
当他描绘愿景时,眼中光芒灼人。
台下,啜泣声与压抑的掌声不时响起。
当他最终握紧拳头,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前方在用血肉守卫我们做梦的权利,我们就要用头脑、用双手、用永远扑不灭的心火,把这个梦,一砖一瓦,变成现实!”时,全场如同火山爆发,起立,鼓掌,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戏院的穹顶!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演讲成功。
这是一次思想的重炮轰鸣,一次被压抑声音的决堤式宣泄,一次个人与时代、梦想与现实的剧烈共振。
其引发的震动,远超贾玉振的预期,也超出了某些人控制的范畴。
第二天,重庆所有报纸,无论其背景如何,都无法忽视这桩轰动全城的文化事件。
官方报纸措辞谨慎,强调“场面热烈,激励民心”,却巧妙淡化具体内容;
而《新华日报》等报刊则以整版篇幅摘登精华,称之为“战时中国最清醒、最有力的声音之一”,“指明了精神重建的康庄大道”。
更深远的影响在民间发酵。演讲内容被无数人笔录、口传、翻印,以各种地下渠道飞速扩散。
贾玉振那间小小的阁楼,瞬间成为青年学生、进步文化人、甚至一些有心官员“朝圣”般拜访的所在。
讲座邀约、座谈请求、聘书雪片般飞来。
他那“纸上安家”的理想,第一次获得了如此庞大而实在的“肉身”回响。
连那位沈先生,也不得不在一次官方文化茶会上,“偶遇”贾玉振。
他的笑容依旧标准,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审视与忌惮,轻轻举杯示意:“贾先生,一鸣惊人,影响力非凡啊。”
言语间的敲打,已从利诱悄然转向了某种更隐晦的警告。
贾玉振礼貌颔首,心中明镜一般。
他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条更为壮阔,也必定更为险峻的征途。
国泰戏院舞台上的光芒与灼热尚未从皮肤上褪去,但他已感受到更深处袭来的寒意。
深夜,阁楼重归宁静。杨秀芹检查完门窗,低声道:“今天台下有至少三拨不同的人,在特别认真地记录。你要更当心。”
贾玉振点点头,走到窗边推开窗,让潮湿的夜风冷却发烫的额头。
他提笔,在日记本上用力写下:
“今日,声出幽谷,响遏行云。墙虽未倒,然缝隙已生,光已透入。此身此笔,已非独属我贾某。前方以命托之,后方以心应之,吾唯有披沥肝胆,直道而行。纵前路荆棘密布,魍魉随行,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墨迹淋漓,仿佛还带着演讲时的热度。
窗外,山城沉睡在浓雾与夜色之下,但仔细听,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坚定的声音,正在这沉重的黑暗里,悄悄应和,汇聚成一片低沉而磅礴的、奔向未来的潮声。
这潮声之下,更深的暗流,也开始无声盘旋,等待着下一次的撞击与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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