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玉趴在程柏仡床边睡着了。
季燃熬的双眸通红,他坐在病房角落,余光在一分钟内有三四次落在程欢玉身上。
孟姜月也跟他一样,守着想守护的人。
她对季燃的方向无奈摇头,又是一个深藏小心思的人。
边坡城的医院落后又破败,比华国的二流医院还不如。
程柏仡住的已经是单人病房,依旧狭小的让程欢玉不可思议。
白色的床单洗的泛黄,病房内除了消毒水的气味。
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常年被雨水浸泡的木屋散发出的腐朽味道。
本以为一夜就这样平安过去,第二天就可以离开,但程欢玉小瞧了棉北的混乱。
后半夜外面响起枪炮声。
季燃反应迅速捂住她的耳朵,将人紧紧搂住。
孟姜月从外面冲进来掀开程柏仡的被子,拉着他就跑。
程柏仡浑浑噩噩被带着走。
“快走,那些狗杂种追来了!”
孟姜月看到程柏仡的反应,心中一痛,药效的后遗症还是来了。
但她还是要镇定下来把这对兄妹俩送走。
她不能让程柏仡出事,爱屋及乌也不会让程欢玉受到伤害。
“程柏仡啊程柏仡啊,你可真是个香饽饽!”
孟姜月一边埋怨,一边拉着他带出去。
她的手下压着机枪开路。
医院走廊乱成一片,每个人嘴里都尖叫着叛军打过来了。
慌乱中,脑子混乱的程柏仡突然挣脱孟姜月,下意识的推开季燃,将程欢玉拉过来本能的护着她。
程欢玉抬眸看到程柏仡消瘦憔悴的下颌,心中抽痛到蜷缩。
跑到医院二楼走廊,往下看,叛军已经冲了进来。
为首的拿着机枪怒吼:“找程柏仡!要活的!”
孟姜月眉头一皱,立即带着七八个手下绕路,从后院离开。
后院的墙太高,她拿出手雷直接炸掉。
外面大街上都是轰炸声,谁会注意小小医院的动静呢。
谁知一行人刚出去就被发现。
“在这里!”
此刻程柏仡的照片在棉北撒的到处都是,只要是提供线索者就能得到奖赏。
程柏仡穿着病号服,闻言抬头看去,眼神有一瞬间恢复清明。
但孟姜月没让他发挥,把兄妹俩都塞进了卡车。
抬头命令手下开车:“走!”
大卡疯狂驶出城,油门踩到最高,在城镇街道区横冲直撞。
叛军散落的到处都是,分不清是喜汪的军队,还是其他叛军的。
普通百姓尖叫着逃离,他们什么都不敢拿,迅速离开这座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战火纷飞就是如此。
程欢玉不敢多看一眼,一双眼睛在程柏仡和外面的叛军之间来回移动。
孟姜月的手下与程欢玉雇佣的保镖站起来对追兵扫射。
程欢玉站起来也想加入。
一直浑浑噩噩,被药物影响的程柏仡倏然睁开麻木到没有视线聚焦的眼眸。
他将程欢玉的脑袋按在怀里,嘴里呢喃轻哄:“别怕,小宝别怕,哥哥在……”
程欢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扑到程柏仡身上嚎啕大哭,哭到打嗝,哭到眼睛红肿。
孟姜月在枪林弹雨中抽空看了一眼,随后垂眸散开心中的痛闷情绪,重新掌握主战场。
镇定有力的指挥手下摆脱追兵。
程欢玉整理好心情,捧着程柏仡的脸,恶狠狠发誓:“哥,我不会放过喜汪的!绝对不会!”
大卡驶入林道,周围都是树木,泥地让车子开的左右摇晃。
下一秒一辆强悍的改装黑车冲过其他两辆大卡,径直朝程柏仡的这辆撞来。
刺耳的撕拉刹车声响起。
程柏仡这辆大卡侧翻倒下。
顾不得疼痛,程欢玉拉起程柏仡躲到旁边的森林里,让孟姜月和季燃解决剩下的人。
夜幕下的棉北雨林尤为致命,零星月光朦朦胧胧做灯为程欢玉指引方向。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人并不多。
程欢玉握紧手里的枪,听到程柏仡呼吸急促,她不跑了,直接拉着他躲到草丛里。
程柏仡不仅身上有刀口伤,腿上还有枪伤,是跑不快的。
追兵叛军比她要熟悉雨林地形,再怎么跑都会被追上。
与其被抓,不如停下来积攒体力。
被追捕的人陡然消失,三个叛军慢下脚步观察周围。
他们逐渐分散开来。
婆娑树影在风里轻轻晃荡树枝,莎莎声像恐怖片的进行曲。
当一个叛军来到两人藏匿的地方。
程欢玉拿出闪着寒光的匕首,站起来插入叛军的喉咙一击毙命。
无论如何静悄悄都会闹出动静,她拔出匕首拉起程柏仡再次逃跑。
黑夜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鬼魅,程欢玉根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也不知道脚底的下一步会不会失足掉入悬崖。
但是程柏仡一定会义无反顾跟着她跑。
回头看去,两个叛军朝着他们的方向端起枪口。
程欢玉按着程柏仡的脖子弯着腰身,在树干绕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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