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1日,凌晨,00:55,首尔圣母医院
死士驾驶的轿车如同黑色幽灵,一路风驰电掣,无视了所有交通信号,径直冲到首尔圣母医院急诊部门口。车轮尚未停稳,两名死士已率先下车,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四周,另一人则迅速拉开车门,与车内同伴一起,极其小心地将因失血和疼痛而几近虚脱的成志贤搀扶出来。
提前接到死士通过特殊频道通知的医院高层早已战战兢兢地等候在此,担架床迅速到位。
“快!送手术室!立刻!”主治医生,一位姓金的外科主任,强自镇定地指挥着,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他看着被簇拥而来的年轻人,那苍白的脸色、衣服上干涸的血迹和破损处露出的可怕淤伤,以及周围这群浑身散发着冰冷煞气的“随从”,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隐约猜到了这位伤者的身份非同小可,却没想到阵仗如此骇人。
手术准备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金医生正在做最后的消毒,一名死士行动组成员(我们称他为“影一”)无声地走到他身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一把黑沉沉的手枪“啪”地一声,轻轻放在了不锈钢器械台上,那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金医生:MD,放过枪的这个地方又要消毒一遍)
金医生浑身一僵,动作顿住了。
影一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耳膜:“金医生,治好我们主事。你,和你的家人,前途无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把枪,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果治不好…或者出了任何不该有的‘意外’…”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把枪里的子弹,有一颗,注定会找到它的归宿。
金医生的额头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服也湿了一片。他行医多年,见过不少权贵,但如此直接、如此赤裸的威胁,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毫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台手术,更是赌上自己乃至全家性命的一场豪赌。
与此同时,手术室外
气氛比手术室内更加压抑和紧张。得到消息的成家人和全小将夫妇,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成立才脸色铁青,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火药桶上。他身为中央情报部部长,掌控着国内最庞大的情报网络和生杀大权,此刻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这种无力感和滔天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个可能的名字,最终,素有跋扈之名的崔成勋将军的面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这位与张泰顽有着深厚私交、在军内根基深厚、甚至在“双十二”清算后依旧掌握部分前线部队指挥权的陆军中将。他有动机——为挚友张泰顽复仇;他有能力——调动小股部队、掩盖行踪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他更有这个胆量——一个素来跋扈、对全小将新政心怀不满的军中大佬,在嗅到机会时,绝对敢于铤而走险!
成立才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崔成勋…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他心中杀意沸腾。动他成立才的儿子,就是向整个中央情报部宣战!
“查!给老子一查到底!”全小将的低吼在走廊里回荡,他对着自己的副官,也像是在对成立才和所有在场有分量的人宣布,“不管涉及到谁!老子要把他连根拔起!剁碎了喂狗!”他心中的怀疑目标,与成立才不谋而合——崔成勋! 这个在军队内部一直与他隐隐抗衡、且与张泰顽过往甚密的老家伙!动他全小将的义子,就等于向他本人宣战!
成志贤的爷爷,成河中将,虽然已经退休,但穿着整齐的旧式军装,胸前佩戴的勋章显示着他往日的荣光。
他拄着拐杖,端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但微微颤抖的眼皮和那紧握着龙头拐杖、青筋暴起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是“双十二”事件的坚定支持者,与全小将利益捆绑极深。有人动他的小孙子,就是动摇成家的未来,挑战他们这个派系的底线!
他虽未睁眼,但脑海中已在权衡军中力量对比,思考着如何协助全小将,将崔成勋的势力连根拔起。
李长雅靠在成立才身边,无声地流泪,她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儿子。成志宇(成志贤大哥)则面色阴沉,作为青瓦台秘书官,他想的更远——如何将这次刺杀事件的政治效应最大化,如何利用舆论和派系斗争,将崔成勋彻底钉死在叛国者的耻辱柱上。
肃立在走廊各处的死士们,如同没有生命的影子,但他们锐利的目光和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构成了这压抑空间里最令人心悸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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