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14日 清晨 双门洞
晨光艰难地挤进半地下室的窗户,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稀疏的光斑。李一花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在狭小的厨房里忙碌着。
泡菜汤在锅里咕嘟作响,米饭的香气与地下室特有的潮湿气味混合在一起。
“妈,我要吃煎蛋。”成宝拉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边整理着校服领子一边说。她今天特意把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显得格外精神。
“我也要!”成余晖揉着惺忪的睡眼在餐桌前坐下,校服纽扣都扣错了位置。
李一花打开冰箱,手指在鸡蛋盒上停顿了一下。透明塑料盒里孤零零地躺着两枚鸡蛋。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盛饭的德善。
德善端着饭碗走过来,目光在母亲和冰箱之间快速扫过。她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今天不想吃煎蛋。”声音轻快得有些不自然。
李一花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取出了那两枚鸡蛋。平底锅里,油花欢快地跳跃着,两个煎蛋渐渐成形,蛋白边缘泛起诱人的金黄。
德善低头扒着饭,假装没有看见母亲的眼神。今天是她和姐姐的生日,但她又一次主动放弃了吃煎蛋的权利。在这个拮据的家里,这已经是常态。
上午九点 西冰库大酒店 审讯室
成志贤坐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桌前,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影一如同雕塑般立在他身后,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主事,这是朴浩东的最新供词。”一名审讯官恭敬地递上文件。
成志贤翻开供词,当目光扫过某一行时,突然轻笑出声。只见供词上写着:“我带领着手下们,野兽般的心境向成志贤开枪...”
“这是什么昆虫学家语言?”成志贤忍不住摇头,“野兽般的心境?写作水平倒是很有创意。” (这个梗应该有人知道吧。)
他起身走向审讯室深处的隔离间。朴浩东被特制手铐固定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困兽般的倔强。十多天的审讯似乎并没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让他的眼神更加锐利。
“朴浩东少领,”成志贤在他对面坐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选择杀我?”
朴浩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些都是崔将军选的目标。不过很可惜,杀不了你。”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想不到吧,我又返场了)
“崔成勋...”成志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崔将军要选我吗?” (老崔:想不到吧,我也返场了)
“因为你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标。”朴浩东冷笑,“全小将的义子,成部长的儿子,杀了你比直接动他们更能造成打击。就像打断一条腿,比直接要命更让人痛苦。”
成志贤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你知道吗?就在你追杀我的时候,我正在双门洞的一个半地下室里养伤。”
晚上九点 双门洞
成家点亮了所有的灯。餐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二十一根蜡烛——这是为宝拉准备的。成东镒今天特意提早下班,带回来了这个昂贵的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家人围着餐桌唱起生日歌,宝拉在烛光中微笑着。德善坐在边位,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大家显然都专注于宝拉的二十一岁生日。
在宝拉吹灭蜡烛后,余晖拿刀想要切蛋糕时,成东镒突然开口:“等一下!”
他俯身取下三根蜡烛,笑着说:“我们德善是十八岁,应该插十八根蜡烛才对,现在到我们二女儿的生日宴会了。”
成德善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成东镒。
但成东镒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重新唱歌:“来,我们重新为两个女儿唱生日歌!”
“我不想和姐姐一起过生日了!”德善突然大喊,声音里带着哽咽,“为什么每年都这样?我早就说过,想要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
客厅里顿时一片寂静。李一花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女儿,成东镒举着蜡烛的手僵在半空。
“为什么姐姐是宝拉(??,意为,象征高贵),弟弟是余晖(?晖,意为夕阳的余晖,象征珍贵),而我就只能是德善(??,意为善良的德行)?”德善的眼泪终于决堤,“我也想吃鸡腿,不想只吃鸡翅和腌豆子!”
她想起前几天金成钧叔叔送来的炸鸡,妈妈把两个鸡腿分给了宝拉和余晖,而她只分到了鸡翅。
“为什么就我是德善?为什么所有东西都要我和姐姐一起用?为什么所有事都要我让步?为什么每次都针对我?难道我很好欺负吗?”德善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再也不要和姐姐一起过生日了!”
说完这些,她推开椅子,哭着跑出了家门。成家人全部沉默不语,连平时强势的宝罗也低下了头——她比谁都清楚,妹妹这些年的委屈。(其实宝拉为了家庭也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她知道家境困难,主动放弃了梦想的法律系(因为学费昂贵),选择了有奖学金的首尔大学师范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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