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成志贤如约而至。他没有开那辆显眼的黑色轿车，而是换了辆稍微低调点的，亲自开车来接她。
德善穿得厚厚的，围巾裹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还有点红红的眼睛。她默默地上车，坐在副驾驶。
成志贤没有立刻开车，侧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看看，眼睛都红了。为个考试值当吗？”
德善被他温柔的动作弄得又想哭了，她干脆转过身，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带着冬日凉意却格外温暖的大衣里。不说话，只是抱着。
成志贤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浓浓的笑意和怜爱。他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们德善已经很棒了，考得比预想的好多了，不是吗？未来的路长着呢，一个大学决定不了什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德善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那颗悬了一天、冰凉失落的心，终于慢慢回暖，被一种坚实的、被无条件庇护着的安全感填满。
她没有再提首尔大学，也没有提推荐信。成志贤也没再提。他知道，小丫头需要时间消化和选择。他不急，他有的时间和耐心，也有足够的能力，为她铺平任何她想走的路。
那天晚上，他带她去吃了热腾腾的参鸡汤，又开车带她去汉江边看了夜景。江风很冷，但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德善只觉得温暖。她看着江对岸璀璨的灯火，想起欧巴说的话，心里那个关于大学的执念，似乎……也没那么沉重和唯一了。
也许，重要的不是去哪里，而是和谁在一起，以及，知道自己永远有退路和靠山。这个认知，让十八岁的成德善，在经历了一次小小的“失败”后，反而有种奇异的、成长了的踏实感。
当然，这份踏实感，在回到江南公寓，被某人以“需要深入安慰”为名进行了一番“身心辅导”后，又变成了熟悉的羞赧和腿软。但抱着她入睡时，成志贤能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不再紧绷，呼吸均匀绵长。
他知道，首尔大学那封推荐信，他大概率还是会写的。不是为了炫耀权力，只是单纯想给她多一个选择，一个实现小小梦想的机会。至于用不用，什么时候用，让她自己决定就好。
他的小丫头，值得拥有最好的，也值得拥有选择的自由。而他，会是她选择背后，最坚实的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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