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5月30日，周六上午十点。
特殊调查局新闻发布厅，镁光灯闪烁如星海。
一百二十个座位座无虚席——寒国本土媒体占一半，外国驻寒媒体占另一半。倭国媒体来了七家，西方主流媒体几乎全到，CNN、BBC、路透社、法新社……长枪短炮对准主席台。
成志贤走进来的时候，全场瞬间安静了三秒。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白衬衫领口挺括，深蓝色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但那股子气质——不是文质彬彬的官员，更像是……西装包裹下的暴徒。肩宽背直，步伐沉稳，眼神扫过台下时，好几个记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各位媒体朋友，上午好。”
他在主席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姿态放松，但压迫感十足。
“今天召开新闻发布会，主要就5月28日特殊调查局在两所大学的反间谍行动，向国内外说明情况。”
开场白简洁直接。
接下来二十分钟，成志贤用平静但有力的语气，展示了证据：微型相机拍摄的实验室资料照片、加密通信设备的解码记录、倭国外务省情报本部的任务指令复印件、甚至还有几个“留学生”的认罪录像片段——当然，没播踩天皇骂首相那段。
“以上证据表明，倭国长期以来对我国进行系统性文化渗透和间谍活动。”成志贤语气转冷，“大学校园，本应是求知识、求真知的净土，却成了某些国家培养间谍的温床。我们抓捕的150人中，九成五有倭国背景或关联。这不是巧合，这是有计划、有组织的侵略。”
台下倭国记者脸色铁青，西方记者交头接耳。
提问环节开始。
第一个举手的是《东亚日报》的寒国记者，问题还算温和：“成局长，这次行动是否会影响正常的国际学术交流？”
“当然不会。”成志贤微笑，“我们欢迎真正来求学的留学生，但坚决打击披着留学生外衣的间谍。这就像——我们欢迎客人来家里做客，但不会欢迎小偷混进来偷东西。”
第二个是倭国《读卖新闻》记者，语气激动：“成局长，您称这些留学生为间谍，是否有确凿证据？还是寒国政府借反间谍之名，行排外之实？”
成志贤盯着他看了两秒，笑了。
笑得很冷。
“证据刚才已经展示。至于排外？”他身体前倾，靠近话筒，“请问，如果贵国发现一百多个寒国人在倭国大学里搞间谍活动，你们会怎么做？——请他们喝茶，然后礼貌送走？”
台下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
倭国记者脸色涨红，还想反驳，被主持人示意时间到。
第三个举手的，是CNN的金发女记者。她站起来时，全场目光聚焦——不只是因为她的容貌，更因为CNN的份量。
“成局长，我是CNN的凯瑟琳·米勒。”她英语流利，带着西方媒体特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腔调，“您动用武装人员进入大学校园，不经审判就抓捕人员，甚至当众开枪。这是否意味着，寒国正在走向独裁统治？您个人是否在借此扩张权力？”
问题尖锐得像刀子。
全场寂静，所有摄像机对准成志贤。
成志贤慢慢靠回椅背，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腹部，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更放松，也更危险。
“凯瑟琳记者，你来自每国，对吧？”他开口，还是韩语，同声传译即时翻译。
“是的。”
“每国在9·11后通过《爱国者法案》，授权政府大规模监听、不经审判关押嫌疑人、甚至跨境抓人。”成志贤语气平静，“当时CNN的报道，我记得标题是‘必要的安全措施’。怎么，同样的事每国做就是‘反恐’，寒国做就是‘独裁’？”
凯瑟琳脸色微变：“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成志贤打断，“是因为每国抓的是中东人，寒国抓的是倭国人？还是因为——在西方媒体眼里，亚洲国家不配拥有保卫自己的权力？”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
“独裁者最大的错误，不是独裁，而是无能。无能保护国家，无能维护正义，无能给人民安全。而我——我们寒国政府——正在做的，正是保护这个国家，维护正义，给人民安全。”
他看向镜头，眼神锐利如刀：
“如果这叫独裁，那我愿意当这个独裁者。”
发布会进入尾声。
成志贤做最后陈述时，气氛已经凝重到极点。
“今天，我最后说几句。”他站起来，双手撑在讲台上，身体前倾，这个姿势极具攻击性，“在这里我要对一个国家说，我不点名国家——那个岛国，身为二战的战败者，七十年代经济刚有点起色，就忘了自己是谁。”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但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竟敢向我国渗透文化间谍，腐蚀我们的青年，篡改我们的历史。简直是胆大妄为。”
台下倭国记者全部站起来了，有人想抗议，被安保人员按住。
成志贤视若无睹，继续：
“有些国家可能忘了——我们寒国，现在是有核弹的国家。我们的核弹，不是拿来看的，不是用来展览的。它们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强的威慑。”
他直视摄像机，仿佛透过镜头看着倭国高层：
“如果某些人想重温1945年广岛的温度有多高……你们可以试试。”
“咔咔咔咔——”快门声炸响如暴雨。
全场死寂三秒，然后哗然。
倭国记者愤怒咆哮，西方记者目瞪口呆，寒国记者——拼命鼓掌。
成志贤不再说话，转身离场，黑色西装背影在镁光灯中远去，像一头完成猎杀的猛兽，从容优雅的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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