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秘境深处传来，震得水流都泛起涟漪。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打斗声由远及近，带着熟悉的灵力波动。
小花楹辞耳朵一动，眼睛瞬间亮了——这气息，是东方芜穹！
他也顾不上多想，甩开攥着岂程衣袖的手，像只脱缰的小兽，循着声音的方向拔腿就跑。
小小的身影在摇曳的水藻间穿梭，裙摆被水流拂得轻轻晃动，嘴里还含糊地喊着：“茶茶！”
岂程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动静。
那打斗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几句隐约的争执，其中一道张扬的声线，确实是东方芜穹没错。
“呵，原来是你先察觉到他了。”岂程低声轻笑，语气里听不出是调侃还是释然。
他没有跟上去，只是往后退了半步，身影便如同融入墨色的水滴，悄无声息地隐入身后幽暗的岩壁阴影中。
深海秘境的光线本就昏暗，阴影更是浓得化不开。他藏在其中，气息收敛得如同周遭的岩石，只有一双眼睛，透过水藻的缝隙，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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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顾芓栖的声音带着怒意，指尖凝起一道幽紫色的灵力，如毒蛇般缠向东方芜穹。
东方芜穹足尖一点，身形灵巧地避开，同时指尖微动，数道翠绿的灵藤破土而出，在身前织成密网，挡住了接踵而至的攻击。“嗤啦”一声，灵力撞在藤网上，炸开细碎的光屑。
“吃这招！”顾芓栖显然动了真格，双手结印，身后竟浮现出巨大的虚影，带着磅礴的威压，朝着东方芜穹狠狠压来。
“哈哈，前辈这么缠人，可是会不受女孩子欢迎的。”东方芜穹依旧游刃有余，灵藤如臂使指，时而化作护盾，时而化作长鞭反击，语气里的调侃丝毫未减。
“你有病！你找死！”顾芓栖被这句话彻底激怒，眼底翻涌着戾气，攻势愈发狂暴。灵力如骤雨般落下，逼得东方芜穹连连后退，灵藤上已出现细微的裂痕。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雷电撕裂空气，带着毁灭般的气息，绕开灵藤的防御，直扑东方芜穹后心！
“小心！”小花楹辞吓得脸色发白，想也没想就朝着东方芜穹冲去。他眉心处，那枚黯淡的蓝花楹花印突然亮起柔和的蓝光，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笼罩。
下一秒，光芒骤然收敛，原本小小的身影竟在瞬间拉长，化作了花楹辞本人的模样。他稳稳站在东方芜穹身后，抬手凝聚起一道绿色的灵力屏障，硬生生挡在了那道雷电之前。
“轰——！”
雷电撞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狂暴的能量冲击得四周尘土飞扬。花楹辞闷哼一声，手臂微微颤抖，屏障上泛起涟漪，却终究是稳稳接住了这一击。
“小抹茶，没事吧？”他侧头看向东方芜穹，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
东方芜穹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一幕，随即皱眉道：“你怎么……”
“先解决他！”花楹辞打断他，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顾芓栖，眼底已没了平日的温和，只剩下冰冷的锐利，“顾芓栖，我们又见面了。”
“你……”顾芓栖听到这熟悉的冷冽声线，动作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脑海中瞬间闪过前几日攻入玄铭宗时，那个突然出现搅乱局面的神秘黑衣人——同样的压迫感，同样深不可测的灵力，此刻与眼前的花楹辞渐渐重合，让他心头一震。
“原来是你！”顾芓栖眼中怒意更盛，嘴角却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正好，上次让你跑了，今天就一并解决掉！”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地拍向地面，数道漆黑的魔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化作狰狞的利爪，带着腥腐的气息，朝着花楹辞与东方芜穹同时抓来。魔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来得好！”花楹辞眼神一凛，周身灵力暴涨，莹白的光芒与漆黑的魔气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光屑。他侧身护在东方芜穹身侧，指尖凝结出数枚锋利的冰棱，快如流星般射向魔气利爪。
“铛铛”几声脆响，冰棱与利爪相撞，竟迸发出金属交击的锐鸣。顾芓栖见状，攻势更猛，魔气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两人吞噬。
东方芜穹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灵藤疯狂生长，交织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绿色壁垒，同时藤尖闪烁着寒光，时不时抽向顾芓栖的破绽：“看来这老前辈是铁了心要弄死我们，今天就陪他玩玩！”
“速战速决！”花楹辞低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冲出绿色壁垒，绿色灵力在掌心凝聚成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顾芓栖面门。
花楹辞心头一沉——他很清楚，这具由小花楹辞化形的身体并非本体，附身其上的修为也仅能勉强维持在大乘期中阶，与顾芓栖那大乘期巅峰的威压相比，确实差了一截。灵力运转间总有种滞涩感，远不如本体那般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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