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大人,谷中那三个‘饵’,气息越来越弱了,恐怕撑不过半日。”一名副手躬身禀报。
“无妨。”鹰扬负手而立,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煞气冲天的葬剑谷,“神皇陛下有令,只需困住他们,不必击杀。我们的目标,是等那三只‘老鼠’自投罗网。”
“可是大人,”另一名副手迟疑道,“蚀界者那边……似乎有些异动。他们派了几支小队,试图从西侧潜入谷中,被我方阵法逼退了,但看其动向,似乎并未放弃。”
“一群藏头露尾的魍魉之辈,也敢觊觎神皇陛下看中的‘鱼饵’?”鹰扬冷哼一声,“不必理会,盯紧谷口便是。只要那三只‘老鼠’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是!”众巡天使齐声应诺。
葬剑谷外,西侧密林。
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在林中穿梭,气息阴冷晦涩,正是蚀界者。为首两人,皆是伪帝修为,一高一矮,高的瘦如竹竿,矮的胖如肉球,正是先前在青云城追杀凌玄三人的那支蚀界者小队的上峰——“鬼竹”与“肉山”。
“废物!”鬼竹声音尖利,看着手中一块碎裂的命牌,正是那黑鳞伪帝的命牌,“蚀骨那蠢货,带着四个圣王巅峰,竟然连三个刚刚苏醒记忆、修为低微的小辈都拿不下,还把自己搭了进去!简直丢尽了大帝的脸面!”
“嘿嘿,鬼竹兄何必动怒。”肉山声音瓮声瓮气,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那三个小辈身上,可是有着混沌印记、门之钥和生死簿残页,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蚀骨轻敌,死了也活该。倒是这葬剑谷里的三个‘饵’,神朝看得很紧啊,我们想悄悄捞点好处,怕是不容易。”
“神朝想用他们钓出那三只‘老鼠’,我们又何尝不想?”鬼竹眼中幽光闪烁,“混沌印记、门之钥、生死簿,还有这蛮神血脉、古佛转世、绝剑之体……都是无上瑰宝!若能夺来,献给大帝,你我便是大功一件!”
“可巡天司那鹰扬,是圣皇境,不好对付。”肉山皱眉。
“圣皇又如何?”鬼竹阴恻恻一笑,“别忘了,大帝赐下的‘蚀界魔幡’!此幡一出,圣皇也要退避三舍!我们先暗中布置,等那三只‘老鼠’入谷,与巡天司的人斗起来,我们再趁机出手,坐收渔利!”
“嘿嘿,还是鬼竹兄高明!”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皆是贪婪与算计。
葬剑谷内。
这里仿佛是被上古神魔以无上伟力劈开的巨大裂谷,两侧是高达万丈、光滑如镜的漆黑石壁,石壁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剑痕,每一道剑痕都残留着恐怖的剑意与煞气,经年不散。谷底则插满了无数残破的、锈迹斑斑的古剑,密密麻麻,如同剑之坟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煞气、剑气、以及无数剑修战死后遗留的不灭战意,形成恐怖的绝灵领域,寻常修士在此,灵力运转滞涩,神魂亦被压制,十成实力能发挥出三成就不错了。
此刻,在谷底最深处,一处由无数断剑堆砌而成的、如同小型剑冢的地方,三道身影背靠着背,被层层叠叠的剑煞与战意形成的风暴所包围。
正是战无极、戒无妄、修无涯三人的“饵”身。
战无极浑身浴血,赤发披散,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剑痕,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但眼中凶光依旧不减,挥舞着一柄断了一半的巨斧,不断劈开袭来的剑煞风暴。
戒无妄盘膝而坐,身上袈裟破碎,露出满是伤痕的金色佛躯,但他双手合十,口中不断念诵佛经,周身佛光虽然黯淡,却顽强地撑开一片净土,抵御着无孔不入的煞气侵蚀。
修无涯手持一柄满是裂纹的长剑,身形如鬼魅般在剑煞风暴中穿梭,剑光闪烁,每一剑都精准地斩灭一道袭来的煞气,但他握剑的手已虎口崩裂,鲜血淋漓,面色更是苍白如纸。
“他娘的!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剑煞!”战无极一斧劈碎一道凝实的血色剑煞,啐了一口血沫,骂道,“老子这蛮神之体都快被刮成筛子了!这他娘的‘饵’身也太脆了!”
“阿弥陀佛。”戒无妄苦笑一声,嘴角溢出金色佛血,“毕竟是仓促凝聚的‘身外化身’,能有本体三成实力已是极限。能在此地撑过三日,已是侥幸。”
“巡天司的杂碎,还有那些蚀界者的走狗,把咱们困在这里,又不杀,到底想干什么?”修无涯声音冰冷,剑光一闪,又将一道袭向戒无妄的煞气斩灭。
“钓鱼。”戒无妄睁开眼,看向谷口方向,那里有巡天司布下的层层阵法光芒闪烁,“用我们三个‘饵’,钓凌玄他们上钩。”
“凌老大……”战无极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与担忧,“也不知道老大他们怎么样了,记忆恢复了没有,要是真被我们引来……”
“事到如今,担忧无用。”修无涯冷冷道,“只希望凌玄他们能看穿此局,不要轻易涉险。若他们不来,我们三个‘饵’身毁了便毁了,本体那边,或许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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