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深的黑色轿车在午后的车流中平稳穿行,最终拐入了一条看似普通的背街小巷。巷子两侧是些颇有年头的商铺:一家五金店门口挂着各式锁具,老板正蹲在地上修理一台老式收音机;隔壁的裁缝铺里,老裁缝踩着缝纫机,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更远处的小吃店飘出油炸食物的香气,几个外卖员聚在门口闲聊。
他的车在一家挂着古籍修复招牌的店铺前停下。这家店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营业,木质招牌上的金字已经斑驳脱落,橱窗里堆放着泛黄的书籍,积着厚厚的灰尘。他推开沉重的木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店内回荡。
店内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橱窗的缝隙中透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霉味和淡淡的檀香混合的奇特气味。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从柜台后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浑浊的眼睛在看清来者后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起身,按下了柜台下方一个隐蔽的按钮。
随着一阵几乎难以察觉的机械运转声,靠墙的一排书架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一部老式电梯。电梯门是黄铜材质,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陆明深走进电梯,没有按键,电梯自动开始下降。
当门再次打开时,眼前的景象与地上的破旧店铺形成了鲜明对比。
异察司的总部隐藏在城市地下三十米深处,是一个将尖端科技与古老神秘完美融合的奇异空间。宽敞的圆形大厅直径超过五十米,挑高近十米,给人一种置身于未来神殿的错觉。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地球,上面标注着数百个闪烁的光点,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正在监测的异常事件。四周的弧形墙壁是整面的显示屏,流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监控画面,如同数字化的瀑布。
左侧区域充满了未来感:三排超级计算机集群发出低沉的嗡鸣,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指示灯明明灭灭,无人机和机器人停在待命区,金属外壳反射着冷冽的光泽。几个技术人员在全息控制台前忙碌着,他们的操作界面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
而右侧区域则像是某个古老图书馆的延伸:顶天立地的红木书架上塞满了泛黄的线装书、羊皮卷轴,甚至还有刻着奇异符号的龟甲和竹简。空气中飘散着檀香和草药的味道,与左侧的科技区形成了奇妙的对比。几个穿着中式服装的研究员安静地在书架间穿梭,他们的脚步轻盈得几乎不发出声音。
你迟到了三分十七秒。
一个冷冽的女声从右侧区域传来。白素心站在一张巨大的桃木桌前,桌上摊开着数卷古籍,她手中正拿着一面青铜镜,仔细比对着直播截图中的宅邸布局。她穿着一件改良过的墨蓝色旗袍,领口绣着精致的云纹,长发用一支木簪松松挽起。尽管装扮古典,但她手边放着的却是最新款的量子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能量分布图。
交通状况。陆明深简短地回答,目光扫过全场,陈景呢?
还能在哪?一个略带戏谑的年轻男声从天花板上的扬声器传来。大厅中央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显示出一个戴着兜帽的卡通乌鸦形象,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当然是在和他的朋友们玩耍。说真的,我觉得他更喜欢死人而不是活人。
投影一角分出一个画面,显示出法医实验室内的情景。陈景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和口罩,正在解剖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令人不适的是,那具尸体的手指正在微微抽动,仿佛还在尝试抓住什么。实验室的墙壁是特殊的抗菌材料,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死亡时间超过两周,但神经反射依然存在。陈景头也不抬地说,手中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尸体的胸腔,露出已经完全变黑的内脏,看这里,心脏完全腐烂,但主动脉仍在规律性收缩。这不是任何已知的病理现象。
他放下手术刀,拿起一个奇特的仪器,仪器的探头发出柔和的蓝光。当光线扫过尸体时,尸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腐烂的嘴唇张开,发出无声的嘶吼。实验室内的其他几具尸体也开始同步颤动,仿佛在回应某种看不见的召唤。
有趣。陈景平静地记录着数据,仿佛眼前发生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实验现象,对特定频率的能量产生反应。这种共鸣效应表明它们仍然与某个能量源保持着连接。
你能不能别在开会的时候做这种...事情?白素心皱起眉头,明显感到不适,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胸前的一个玉坠,你知道这让人多不舒服吗?
死亡不会因为你的不适而停止,白小姐。陈景终于抬起头,透过护目镜可以看到他冷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睛,而且,这位可比直播里那位配合多了。至少他不会在镜头前掐自己。
全息投影中的乌鸦形象夸张地抖了抖羽毛:说得对,至少这位不会在镜头前自掐。说到直播,我已经把数据扒干净了,包括那些被平台删除的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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