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临别的馈赠
乌梢寨的善后工作最终移交给当地政府与专业机构联合组成的处理小组。异察司小队在确认核心威胁已消除、重要物证已转移、且后续不会再有超常规风险后,开始准备撤离。
临行前,白岩松再次悄然出现。他依旧是那身朴素的靛蓝布衣,站在“迷雾岭”客栈外一株老樟树下,晨雾缭绕,衬得他身影有些缥缈。
“要走了?”他看着走过来的白素心。
“嗯,此间事了,还有很多后续工作。”白素心点头,语气恭敬,“这次多亏叔公相助。”
白岩松摆了摆手,目光望向远处雾气笼罩的群山,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心丫头,我知你背负的东西不比我们这些守在山里的老骨头轻。山外风大浪急,那些……东西,也比山里的更凶、更诡。”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和麻绳仔细捆扎好的、约有两指厚的长方形包裹,递到白素心面前。包裹不大,但看得出年代久远,边角已经磨损,透着陈旧的纸张和淡淡草药混合的气味。
“这个,你带着。”白岩松的声音低沉而郑重,“这是你父亲当年离山时,曾想带走却未能如愿的东西——半部《百诡行述》的抄录残本。原本早已散佚不全,这是我这一支历代‘守山人’根据记忆和零星残页,尽力誊抄补录的,但也只得了半部。”
白素心身体微微一震。《百诡行述》!她只在家族最核心的传说中听过这个名字,据说那是上古“守门人”联盟时期,由多位大能者共同编撰的一部奇书,并非记载具体法术,而是记录、描述、剖析天地间各种“非常理”、“超规则”的奇异现象、生物、地脉、能量节点乃至……“门”本身特性的“百科全书”。其价值,远在寻常家族秘卷之上!
“叔公,这太珍贵了!我……”白素心下意识想推辞。
“拿着!”白岩松语气不容置疑,将包裹塞进她手中,“你父亲没能完成的,或许你能。这半部《行述》里,有很多……我们守山人一辈子也未必用得上的记载,但对你现在走的路,对付那些山外的‘大凶’,或许能有启发。尤其是……关于‘七诡’之象,与‘门’之关联的部分,残本中略有提及,虽语焉不详,但总好过你们瞎子摸象。”
第二节:失传的典籍
回到临时基地的房间,白素心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里面是数十页用特殊药水处理过、坚韧泛黄的手工纸,以丝线装订成册。纸上的字迹并非一人所书,有的古拙苍劲,有的娟秀清雅,显然是历代“守山人”接力誊抄补录的成果。文字依旧是古老的“灵文”,但夹杂着更多简略的示意图和抽象的符号。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翻阅。
正如白岩松所说,这半部《百诡行述》残本内容庞杂精深,远超她以往接触的任何家族典籍。其中不仅记载了各种匪夷所思的“诡物”、“诡地”、“诡象”的特征、成因、应对之法(或警示),更在深层次上,试图探讨这些“非常理”存在与天地基本规则(即“常理”)之间的微妙关系。
许多记载都隐隐指向一个核心概念——世间存在一些极其稀少、却至关重要的“节点”或“裂隙”,这些地方是“常理”与“非常理”的交界处,也是“规则”最容易发生“扭曲”、“泄露”或“被观测”的地方。其中,最宏大、最根本的一个“节点”,便被称之为“墟”或“门”。
而在描述某些周期性出现、且影响范围广大的“复合型诡象”时,《行述》中多次使用了“七数之劫”、“七星连煞”、“七窍归虚”等类似的说法,并指出这些现象往往与“门”的周期性活跃或“守门”力量的衰减有关。其中一处残破的夹页上,甚至用极其简略的线条,勾勒了七个相互关联的符号轮廓,虽然模糊不清,但其排列方式和给人的“感觉”,与“七诡案”的标记符号,惊人地相似!
第三节:“门”与“七诡”
一段相对完整的记载引起了白素心的特别注意:
【……故老相传,‘墟门’非静,其息如潮,涨落有期。周期之极,约一甲子(六十年)。当是时也,‘门’之‘理’与常世‘理’交侵激荡,易生‘七厄’。此七厄,非单一之灾,实乃‘门’之异‘理’投射于常世,依其‘性’而显化之‘象’也。或为‘重叠’、‘循环’、‘模仿’、‘预兆’、‘回响’、‘束缚’……终归于‘虚空’或‘新生’。七厄齐现,则‘门’之‘理’或将大炽,常世‘理’或将倾覆,亦或……迎来重构之机。此为‘守门人’存续之最大考验,亦为‘窃理者’觊觎之良时……】
这段文字如同闪电,劈开了白素心心中许多迷雾!
“七厄”……“七诡案”!
“重叠”(镜中我/虚像)、“循环”(二月三十/时间)、“模仿”(模仿犯/学习)、“预兆”(沉默电台/概率)、“回响”(鬼来电/信息)、“束缚”(乌梢寨/奴役)……这与他们已遭遇的六个案件核心,几乎一一对应!而最后“归于‘虚空’或‘新生’”,则指向那尚未现身的第七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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