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份……灵魂残片?”玉玥珞眨了眨眼,有些听不懂,“什么意思?您……您偷了我的灵魂?”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老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那些是‘你’留下的,但……不是现在的你的。”
这话如同迷雾,让玉玥珞更加茫然。她看着周围缓缓流转的星河,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从脑海深处传来,仿佛有什么被尘封的东西正在试图破土而出。
“你如今,”老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沧桑,“是第八次重启。”
“什么?!”玉玥珞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你的每一次‘轮回’或‘重启’,你的灵魂在穿越界限时,都会因为某种强大的排斥或规则限制,缺失一部分。”老人缓缓解释道,“这些缺失的部分,便留在了我这里。这也是为什么,你会逐渐遗失上一世记忆的根本原因。”
听到这话,玉玥珞如遭雷击!
她猛地回想起来!是啊!从她这一世苏醒开始,关于上一世作为魔君的记忆,起初还是清晰的,各种细节,各种感受……但不知从何时起,那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褪色的画卷,只剩下一些关键的场景和情绪…再到后来,甚至连那些场景都变得支离破碎…直到现在,关于重生前的一切,似乎真的在悄无声息中,彻底消失了!她只记得自己死过,是魔君,以及一些零碎的感觉、一些战斗的本能,具体的经历,竟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就在她心神剧震之际,老人那宽大的斗篷下,骤然飞出了七团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光晕!这些光晕如同拥有生命的萤火虫,在星空中盘旋飞舞。
紧接着,在玉玥珞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七团光晕迅速膨胀、变形,最终幻化成了七道清晰的人形!
那是七个……“玉玥珞”!
她们拥有着与她一般无二的容颜,但气质、装扮、乃至周身散发出的修为波动,却截然不同!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一位。
她同样穿着白衣,但那白衣仿佛由最纯净的月光织就,流淌着神圣的光辉。她的容颜与玉玥珞别无二致,但那双瞳孔却是纯粹的、蕴含着无尽星辰生灭的银色。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自然流淌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淡漠而威严的气息,仿佛她本身就是法则的一部分!
这是……第一世的玉玥珞!
一位……已然飞升成神的存在!
七个不同的“玉玥珞”,静静地悬浮在星河之中,目光或平静,或好奇,或淡漠,或复杂地注视着中央那个作为“第八世”的玉玥珞。
老人看着震撼到失语的玉玥珞,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最后的告诫:“融合八世残魂,意味着你的意识将同时承载八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八份庞大的记忆与情感……你的大脑,你的灵魂核心,很可能无法承受这种超越极限的信息洪流与认知冲突,从而……彻底崩溃,意识消散,真正的、彻底的死亡。”
他看向玉玥珞,等待她的选择。
是保持这最后一点意识碎片,以这种非生非死的状态“存在”下去?还是赌上彻底湮灭的风险,去搏那回归的微小可能?
玉玥珞的目光,从那些不同的“自己”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位白衣神只般的“第一世”身上。
她看到了无上的力量,也看到了那力量背后,仿佛亘古的孤独。
最终,所有的影像,所有的风险,都在她脑海中汇聚成了一个人——那个在棠华山上,会为她蹙眉,会为她展颜,会紧紧抱着她,对她说“你是我的全世界”的白衣女子。
她的师尊,她的……爱人。
如果回不去,师尊该怎么办?难道要让她永远抱着那柄失去光芒的长枪,永远对着冰冷的墓碑,独自承受那无尽的思念和悲伤吗?
不!绝不!
玉玥珞猛地抬起头,那双玉色的瞳孔中,燃烧起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疯狂决绝的火焰。她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老人,重重地、清晰地点了点头。
“我确定。”
为了能再次拥抱那个人,为了能亲口对她说一句“我回来了”……
纵使前方是意识湮灭的万丈深渊,她也要……跳下去!赌上一切,去搏一个能拥抱师尊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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