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玥珞身后那九条巨大而凝实的狐尾虚影摇曳于空,眼中粉紫色流光摄魄,手中浮花染霜缠绕着冲天而起的幽蓝绯烟狱炎时,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喊杀声、兵刃碰撞声、魔力爆鸣声,都在那一刻被这股源自洪荒的古老威压所吞噬,只剩下死寂般的震撼。
唐玄松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须发皆张,用尽全身魔力朗声高呼,声音如同洪钟,传遍王宫每一个角落:“新魔君陛下已现!尔等还不跪迎!”
这一声呼喊,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滴入冷水,瞬间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新魔君?”
“她……她真的是……”
一些原本就动摇,或是被唐玄松带来的和平派战士感染的魔族,看着空中那宛如神魔降世的身影,感受着那无法抗拒的威严,膝盖一软,几乎要下意识地跪伏下去。
然而,主战派的顽固核心,尤其是刚刚被玉玥珞一人压制得狼狈不堪的几位长老,如何能甘心?
“放屁!” 魇长老挣扎着从被玉玥珞威压震退的狼狈中稳住身形,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空中的玉玥珞,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与鄙夷:“唐玄松!你为了一己私欲,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你就称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为新魔君?!她何德何能?不过是个血脉不纯的杂……”
最后一个侮辱性的词汇尚未出口,空中的玉玥珞轻轻叹出了一口气。
那一声叹息很轻,却奇异地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魔族的耳中。叹息中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杀意,反而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叹息井底之蛙的愚昧,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提前哀悼。
叹息声未落,她动了。
手中那柄燃烧着幽蓝狱炎的战刀——浮花染霜,被她看似随意地抬起,指向魔渊那永恒昏红的天空。没有炫目的光芒爆发,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到足以将灵魂都碾碎的恐怖威压,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
“嗡——!”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实质,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首当其冲的,正是飞在半空,试图重整旗鼓再度围攻的魇长老等七位主战派核心!
“什么?!”
“呃啊——!”
七位长老,无论是体魄多么强健,还是身形多么诡秘,在这股融合了完美灵魔之力、霜雪九尾狐洪荒血脉以及绯烟狱炎毁灭气息的绝对威压之下,全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中!他们周身澎湃的魔力瞬间溃散,护体罡气如同纸糊般碎裂,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如同折翼的鸟儿,从空中纷纷坠落!
“砰!砰!砰!砰……”
接连七声沉重的闷响,七位在魔渊叱咤风云、地位尊崇的长老,此刻毫无形象地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广场地面上,姿势狼狈地趴跪着,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却仿佛被万丈山岳镇压,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他们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骇然。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小毛孩”所拥有的力量,早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那是灵魂层次上的绝对碾压!
魇长老距离玉玥珞最近,他奋力抬起眼,只能看到那双燃烧着粉紫色流光的银眸淡漠地俯视着他,那眼神,如同神明在看一只蝼蚁。死亡的阴影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尊严和愤怒。
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抛弃了所有坚持,用尽力气,以一种近乎谄媚的、扭曲的语调尖声叫道:“魔…魔君大人!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恭…恭喜您继承王位!我等一定效忠于您,助您征服世界,再现魔族荣光!”
他以为,对方展现如此力量,所求无非是权势与征伐,这是魔族亘古不变的逻辑。
玉玥珞缓缓从空中落下,足尖轻点地面,姿态优雅从容,与周围趴伏一地的长老形成鲜明对比。她看着努力想挤出讨好笑容却因恐惧而面容扭曲的魇长老,微微偏头,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清晰的疑惑,清晰地传开: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征服世界了?”
魇长老脸上的谄媚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不征服世界?那如此强大的力量,用来做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也没机会再想了。
下一秒,一道幽蓝色的火线,细如发丝,悄无声息地自浮花染霜的刀尖掠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近乎虚无的弧线,从魇长老的脖颈处一闪而逝。
魇长老的表情彻底凝固,瞳孔放大,里面还残留着茫然与一丝刚刚升起的、更深沉的恐惧。他的头颅与身躯悄然分离,断口处光滑如镜,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因为,在那分离的瞬间,幽蓝色的绯烟狱炎如同拥有生命般,从他的脖颈断口,以及全身的毛孔中猛地窜出!
“熊——!”
火焰无声地燃烧,没有热量散发,反而让周围的温度骤降。魇长老的身躯在幽蓝的火光中迅速扭曲、萎缩、分解,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不过眨眼之间,便彻底化为虚无,连一丝灰烬、一点残魂都未曾留下,仿佛他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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