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蒂兹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神愈发凶狠,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还有谁想试试?下一个,我让他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崖边,天津饭望着弥漫的烟尘,断臂处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窒息。他想起饺子总跟在身后喊“天津饭大哥”,想起两人在武道馆练拳的清晨,想起刚才那抹决绝的笑——那是他最后一次见饺子笑。
“啊——!”他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仅剩的右臂凝聚起所有气劲,淡蓝色光球在掌心越缩越紧,边缘的能量流割得空气滋滋作响:“我杀了你!”
天津饭像颗出膛的炮弹冲出去,三目圆睁,额间的第三只眼迸出红光,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砸向拉蒂兹。
“找死!”拉蒂兹狞笑一声,左臂虽伤,右臂依旧迅猛如钢鞭,迎着拳头挥出——“嘭”的一声闷响,两人气劲相撞,冲击波掀得周围碎石乱飞,在地上犁出数道深沟。
天津饭被震得后退三步,右臂发麻,可他像疯了一样再次扑上,招招带着拼命的狠劲,完全不顾自身防御。拉蒂兹起初还游刃有余地格挡,渐渐却被这股疯劲逼得有些手忙脚乱,身上挨了两拳,嘴角溢出血丝,眼神里多了几分烦躁:“疯子!你这个疯子!”
“克林,等!”比克按住刚要冲上去的克林,三目紧盯战局,“拉蒂兹在硬接攻击,他的气息已经乱了,等他换气的瞬间!”
克林攥着气功波的手微微发颤,视线在天津饭渗血的伤口和拉蒂兹绷紧的肩膀间来回切换,喉结滚动着:“再等下去,天津饭要撑不住了!他快没力气了!”
悟饭躲在比克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虽仍有恐惧,却不再敢闭上——比克的话还在耳边,他看着天津饭淌血的断臂,看着崖边那片尚未散尽的白光,第一次明白“保护”两个字有多沉,沉得能压碎骨头,却压不弯脊梁。
不远处的贝吉塔抱臂站在崖边,嘴角勾着冷笑,像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挣扎吧,越挣扎,最后的绝望越有趣。”
比克眼神一凛——就是现在!拉蒂兹刚硬接下天津饭一记肘击,胸口剧烈起伏着换气,气劲出现了瞬间的断层!
“上!”
比克话音未落,自己已如离弦之箭窜出,墨绿色气劲凝聚掌心,“魔贯光杀炮”的锋芒瞬间锁定拉蒂兹胸口;克林同时放出五道气功波,呈扇形封死对方退路;天津饭见状,拼尽最后力气拧身侧翻,给两人让出攻击路线,动作间,断臂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三道攻击同时抵达!拉蒂兹瞳孔骤缩,猛地向后折腰,险之又险避开比克的光束,却被两道气功波擦中肩头,踉跄着后退,气劲瞬间溃散不少,嘴角的血迹愈发清晰。
“可恶!”拉蒂兹怒吼一声,周身气劲猛地暴涨,金色电光噼啪作响,战力直逼6200,“你们这群杂碎,真以为能赢我?今天就让你们彻底消失!”
他疯了一样反扑,拳头带着狂暴的气劲砸向比克,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气浪撞得周围岩石簌簌掉落,烟尘弥漫了大半个战场。克林趁机绕到侧面,不断用气功波骚扰,却被拉蒂兹反手一记扫腿踢中腹部,闷哼着撞在岩壁上,半天爬不起来。
天津饭看着同伴受伤,又看了眼崖边那抹刺眼的白光残留处,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断臂死死抵着岩壁,仅剩的右手凝聚起一团比刚才大了三倍的气劲——那是他压箱底的“新气功炮”,也是用生命力换来的最后一击,光芒里甚至混着血丝。
拉蒂兹正一脚踹开比克,转身的瞬间,正好对上天津饭眼中决绝的光——那是与饺子如出一辙的、燃烧生命的光。
“就是现在!”比克嘶吼着扑上前,用身体挡住拉蒂兹的视线;克林忍着疼甩出最后两枚气功波,精准打向他的膝盖。
拉蒂兹下意识抬腿格挡,胸口瞬间露出空当——
“饺子,看到了吗!”天津饭用尽全身力气将气团推出去,声音嘶哑却带着解脱,“这是……给你的!”
白色气团如流星般撞上拉蒂兹胸口,炸开刺眼的光芒,连贝吉塔都忍不住眯起了眼。拉蒂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崖壁上,碎石簌簌落下将他掩埋,彻底没了声息。
气浪散去,天津饭保持着推掌的姿势,身体缓缓前倾,重重砸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完成了约定。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右臂因过载而微微抽搐,再无半分力气。
比克喘着粗气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气。”
克林挣扎着坐起来,血沫从嘴角涌出,却咧开嘴笑了:“天津饭!好样的!”
比克却死死盯着烟尘,拳头攥得发白:“别高兴太早……这一下,未必能杀死他。”
硝烟缓缓散去,露出拉蒂兹半跪在地的身影。他的战斗服胸口被炸出焦黑的破洞,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呼吸粗重如破风箱。克林刚想欢呼,却见拉蒂兹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那笑容里还沾着血沫。
“咳咳……”拉蒂兹撑着地面站起来,骨节“咔咔”作响,焦黑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忘了告诉你们……赛亚人的体质,和你们这些低等生物从来都不一样。”他活动着脖颈,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狂傲的光,“我们是宇宙最强的战士,这点伤,不过是挠痒!”
他猛地吸气,周身的气劲竟再次暴涨,比刚才还要狂暴,金色的电光噼啪作响,将周围的烟尘震得四散。“现在……轮到你们了。”拉蒂兹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天津饭,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脏上,“谁先来?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克林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扶着岩壁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像面条。比克将天津饭护在身后,墨绿色的气劲里第一次染上了一丝绝望——Z战士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个:重伤的自己,力竭的克林,还有那个逃向峡谷深处、不知踪迹的悟饭。
崖边的风呜咽着,卷起地上的血尘,拍在三人脸上。拉蒂兹的狞笑越来越近,而这片血色荒野上,能站起来的战士,已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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