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星的星核矿洞,比弗利萨的奴隶船囚室,还要让夔煞觉得窒息。
他立在矿脉最深处,青黑皮毛下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十年前被弗利萨的能量锁链穿透肩胛留下的痕迹,哪怕后来战力飙到1.5亿,这道伤也没彻底愈合,每到星核矿辐射重的时候,就会像有针在骨头上钻,一遍遍提醒着他那十载的屈辱。一块地龙晶滚到脚边,蹄尖一碾,“咯吱”脆响里,晶块碎成粉混进矿渣,冷光映在双角上,没半分暖意,只有十年奴役刻下的暴戾。
夔煞不是生来就该待在矿洞里的。
十年前,他是蛮牛族公认的最强战士,双脚能撞裂星球岩层,一拳能掀翻中型战舰,900万的战力,让周边几个星域的族群都不敢轻易招惹。那时候的他,颈间没有冰冷的电圈,只有蛮牛族的兽牙项链——族老亲授的“战魂象征”,走在草原上,族人都会举着武器向他致敬,他以为这辈子,都会带着族群在宇宙里闯,活成蛮牛族最风光的王。
可弗利萨的舰队,打碎了他所有的念想。
那天,蛮牛族的草原被能量炮炸成焦土,族人的嘶吼与战舰的轰鸣混在一起,他拼尽全力跟弗利萨的手下打,双角撞断三艘战舰的龙骨,拳头砸死上百名士兵,肩胛被能量弹击穿也没退一步。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基纽特战队的精英按在焦土上,族老为护他,冲过来挡了一枪,当场气绝,而他的脖颈,被强行套上银色电圈——弗利萨控制奴隶战士的“枷锁”,只要敢反抗,就会释放击穿五脏六腑的电流,痛到满地打滚,连战力都提不起来。
“蛮牛族的最强战士?”基纽站在面前,手里把玩着能量探测器,脚边还踩着族老的尸身,语气满是嘲讽,“900万战力,勉强够当我的‘陪练工具’。以后跟着我,帮弗利萨大人征服星球,好好打工——敢偷懒或反抗,这电圈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哦对了,你没战死的族人还在我手里,不听话,他们就没了。”
从那天起,夔煞成了弗利萨的“免费工具”,没了名字,只有“蛮牛奴隶”的代号。
他每天被基纽带着,穿梭在各个星球之间,跟不愿臣服弗利萨的族群战士打。对方弱,就得收着力,不能一下子打死,要留着给其他奴隶战士“练手”,打得太快,基纽就用电圈电他,骂他“浪费资源”;对方强,就得拼尽全力,哪怕骨断筋折也不能输——输了,不仅自己受折磨,还会有几个蛮牛族余孽被拉去处决,基纽总说:“用你的族人,帮你长记性。”
十年里,记不清打了多少场仗,受了多少伤。有时候,被敌人的能量炮炸得浑身是血,连站都站不稳,基纽也不疗伤,只丢一块劣质能量块——吃了会腹痛,却能勉强维持战力,靠着蛮牛族的自愈力硬扛;有时候,跟比自己强的战士打,胳膊打断、肋骨断三根,电圈还不停放电,逼他继续打,直到打死对方,自己也晕死在战场上,醒来又赶往下一个星球。
可蛮牛族的战士,骨子里就带着“越打越强”的韧劲,夔煞的韧劲,比同族更甚。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在生死边缘挣扎,都逼着自己记住“痛”的滋味——痛,就不会忘族老的死、族人的命,不会忘颈间电圈的冷。把每一次对战都当修炼,对方的招式、发力技巧,哪怕只看一眼也记在心里,夜里偷偷复盘;哪怕吃着劣质能量块,也咬牙调动体内的气,一点点打磨战力。基纽偶尔盯着能量探测器惊讶:“这蛮牛怎么还在涨战力?都9000万了,快赶上我了。”可惊讶过后,只会让他打更难的仗、受更重的伤,还笑着说:“正好,看看你这蛮牛,到底能扛到什么时候。”
夔煞都忍了。
忍着电圈的折磨,忍着基纽的嘲讽,忍着看族人被处决却只能低头的痛苦——他知道,只要弗利萨还在,只要这电圈还在脖子上,就没有反抗的资格。只能等,等一个打破枷锁的机会,等一个为蛮牛族报仇、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在三年前,来了。
那天,刚打完一场仗,左臂被敌人的刀砍得深可见骨,浑身是伤躺在奴隶船囚室里,正啃着劣质能量块,突然听到外面的弗利萨残党慌慌张张跑过,尖叫着:“不好了!弗利萨大人死了!在那美克星,被一个叫龙麒的赛亚人杀了!基纽队长他们,也全死在那美克星了!金牛战队,彻底没了!”
“你说什么?!”夔煞猛地站起来,左臂伤口被牵动,痛得龇牙咧嘴,鲜血瞬间浸透破旧战甲,却一点都顾不上。冲到囚室门口,双手抓住栏杆,指节泛白,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声音都在抖:“再说一遍!弗利萨怎么了?基纽呢?基纽特战队呢?”
“真的!千真万确!”那名残党被他的气势吓瘫在地上,“消息传遍周边星域了,弗利萨大人被龙麒打成碎片,连再生能力都没来得及用!基纽队长想换身,结果换错青蛙,最后也死了!以后,再也没有弗利萨大人,再也没有基纽特战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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