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电裂空的刹那,贝吉塔只觉胸口遭重锤碾过,骨骼脆响混着气劲炸开的轰鸣,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听觉记忆。下一秒,身体便如断线木偶般撞向岩壁,碎石簌簌倾泻,瞬间埋住他染血的金发。赛亚人王子撑着地面抬头,周身金色气焰只剩几缕残焰在重力里颤栗,嘴角淌下的血珠砸在石面上,他却扯出抹桀骜的笑:“Super形态的力量,明明够碾碎星球,为什么……连你衣角都碰不到!”
方才的碾压仍在脑海里翻涌——他赌上毕生气劲的必杀,被沙鲁借比克细胞轻松再生,断肢处肉芽疯长的画面,刺得他眼底发红;对方随手一记扫腿,便将他踹进千米深海,耳膜至今嗡嗡作响,连血液里都浸着海水的咸涩。不甘如岩浆烧过胸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金色眼眸里只剩偏执:“必须更强……强到让这怪物,跪着叫我王子!”
特兰克斯拎着医疗箱奔来,指尖还沾着方才给比克包扎时的药粉,刚要扯开父亲渗血的武道服,就被狠狠推开。贝吉塔踉跄着站直,后背伤口在动作中撕裂,血痕顺着脊椎往下淌,滴在地面晕开暗红,眼神却亮得吓人:“疗伤?等你磨磨蹭蹭敷药、缠绷带,孙悟空那家伙,早把时光屋占了!”他拖着伤躯往天神殿冲,每一步都踩得地面轻颤,嗓音裹着沙砾般的粗粝:“精神时光屋,现在就去!”
“可十倍重力会撕裂伤口的!”特兰克斯小跑着跟上,看着父亲后背的血痕越拉越长,连武道服都被浸成深褐,声音发颤。贝吉塔头也不回,手臂猛地挥开拦路的树枝,枝叶断裂的脆响里,他的话带着赛亚人的狠劲:“赛亚人的血,不是用来养在绷带里的,是用来烧在战场上的!这点伤,在里面连热身都不够!”
此时,天地间的风卷着海水咸涩,掠过天神殿的石阶,连殿顶的铜铃都只轻轻晃了晃,没发出半点声响。没人察觉,龙麒已敛去所有气劲,隐在晨光与树影的缝隙里——他的呼吸与山林潮起同步,胸腔起伏的频率,竟和远处海浪拍岸的节奏分毫不差,正是道家“和光同尘”的化境。万物不见其形,他却将一切尽收眼底,以“有欲”与“无欲”为两面镜,静静观望两条修行路的分野,指尖偶尔轻叩虚空,似在印证某种道韵。
精神时光屋的石门缓缓开启,狂风裹着烫沙扑面而来,带着能灼穿喉咙的温度。特兰克斯下意识抬手挡脸,指尖刚触到风沙,就被烫得缩回手;再睁眼时,无边金漠已漫至天际——灰蒙天空无日无月,只有厚重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里的燥热像无数细针,扎得皮肤发疼,十倍重力更是直接压得人膝盖发软,连抬手都要费几分劲。贝吉塔却低笑一声,周身骤然炸开耀眼金焰,硬生生抗住重力踏出第一步,沙砾在他脚下被气劲烙出焦黑脚印,他的声音里满是亢奋:“这才像样!”
他不待喘息便挥拳,每一击都撕裂空气,发出“咻”的锐响,肌肉在超赛形态下贲张如岩,青筋暴起,汗水混着后背的血滴砸在沙上,瞬间蒸腾成白烟,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不够……还不够!”他嘶吼着拔高气焰,肌肉维度再涨几分,肩膀处的武道服直接被撑裂,拳头砸向地面时,沙坑比先前深了半米,可动作却滞涩得像拖着千斤锁链,气劲也跟着散了些,成了零星火星。特兰克斯在身后凝气,刚撑起超赛形态便头晕目眩,气劲在重力撕扯下,根本聚不拢,散如碎星,连维持形态都要咬牙硬撑。
龙麒在虚空里感知着这份变化,指尖轻叩的动作顿了顿——这便是“常有欲以观其徼”。贝吉塔被“超越悟空”“碾压沙鲁”的执念捆缚,把肌肉膨胀当成突破的标志,将气焰炽烈视作力量的巅峰,却不知超赛的真谛,从来不是“硬拼”,而是“气随心走”。欲望如迷雾遮眼,气散而神浮,即便再刻苦,也只是在瓶颈里撞得头破血流,连超赛的本质都没触到。
石门之外,波波先生轻阖双目,周身气劲与殿宇古纹相融,似在感知屋内的动静,指尖静静落在石门边缘的古纹上,未发一言,只在风沙掠过之际,微微调整了呼吸,与殿宇的静谧融为一体。
同一时刻,海边礁石上,悟空刚把琪琪从浪尖接回,指尖还沾着海水的湿气。“再敢把我抛那么高,下次就折了你的鱼竿,连鱼线都不给你剩!”琪琪笑着拍他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却见丈夫的笑容渐渐敛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滩上的细沙——方才劈开巨浪时,他分明触到了超赛的天花板:肌肉暴涨的形态虽能暂时提力,却像穿了双不合脚的战靴,动作滞涩难耐,气劲也容易溢散,根本没法发挥全力。
“琪琪,我带悟饭去时光屋待两天。”悟空声音很轻,却藏着笃定,指尖划过沙滩上的浪痕,“不是去硬拼着涨力量,是找‘顺’的法子,把超赛变成自己的一部分。”琪琪虽有担忧,却没多劝,转身往他背包里塞了罐悟饭爱吃的仙豆,又叠了两包干净的布巾:“别太急,悟饭还在长身体,别累着他。家里的饭,等你们回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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