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踏上天神殿时,贝吉塔的嘶吼正从石门后传来,带着气劲的震荡,连殿外的石阶都轻轻颤了颤。悟空未急着进去,反倒拉着悟饭在台阶上坐下,指尖蘸着露水在石上画了道弧线,弧线流畅得没有半点卡顿:“悟饭,你说超赛最强的地方在哪?”少年托着下巴思索片刻,眼神里满是认真:“力量大?速度快?能一拳打飞厉害的敌人?”悟空摇头,指着石上的弧线:“是‘合’。气、身体、心思,得像这道线般顺,没有半点阻滞,才无破绽。”
踏入时光屋的瞬间,烫沙灼气扑面而来,比殿外感受到的更烈。悟空未立刻变身,反倒牵着悟饭慢慢走,每一步都走得极稳,感受重力如何拉扯肌肉,风沙怎样拂过皮肤,甚至能清晰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节奏:“先别急着发力,让身体记住这种感觉,比硬拼着变身有用。”两小时后,父子俩才同时撑起超赛形态,金色气焰却无贝吉塔般狂躁,只是平稳裹着身体,如第二层皮肤,连周围的风沙都绕着气焰流转,没被卷得四散。
接下来的“两天”(屋内两年),他们在沙漠里“慢练”:白日顺着风沙轨迹挥拳,让气劲跟风势流转,即便累得手臂发酸,也只靠在巨石上维持超赛,调呼吸使气与心跳合拍,连挥拳的力度都精准把控,不浪费一丝气劲;夜晚便散了形态,坐在巨石上聊山里的野果、琪琪做的炒饭,甚至会捡些光滑的石子,比赛谁扔得远,把超赛自带的暴戾,一点点揉进平和里。
“爸爸,一直维持超赛不累吗?”悟饭曾靠在巨石上发问,彼时他已能轻松撑超赛一下午,气劲稳得像深潭,连呼吸都没乱。悟空笑着指了指两人交缠的气,那些金色气劲正缓缓流动:“你看,它们是不是不打架了?”少年凑近细看,原本互相冲撞的气劲,此刻正像溪流般绕着彼此转,和谐得没有半点冲突。“超赛不是借来的力量,得把它变成自己的,”悟空的声音混着风沙,却格外清晰,“像走路、呼吸般自然,便不会累。这就是‘全功率’——不是追求最强的力,而是追求最顺的劲。”
龙麒在虚空里感知着这份变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从最初气劲躁动、偶尔溢散,到后来凝练如丝、收放自如,无嘶吼,无暴烈,却似春雨润沙,悄无声息便扎了根,连时光屋的风沙,都渐渐与他们的气融在一起。他忽得明了,悟空走的是“常无欲以观其妙”——放下“必须变强”“必须赢过沙鲁”的执念,反倒触到了超赛的本质,把力量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而非“借来的负担”。
当悟空父子走出石门,外界不过两日。琪琪端出的炒饭还冒着热气,香气裹着厨房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悟空坐下时,周身淡淡的超赛气息,竟与这份烟火气完美融合,自然得似从未刻意维持。他夹起一筷子饭,动作灵活如初,没有半分滞涩,指尖气劲一闪,稳稳接住掉落的米粒——力够而不溢,速快而不慌,这便是“顺”的真谛。悟饭坐在旁边,夹起一块煎蛋,超赛气息也跟着轻轻晃了晃,却没把桌上的碗碟震倒,显然也摸到了“全功率”的门槛。
骤然间,全球所有电视台的信号被劫持,原本播放的节目变成一片雪花,滋滋的电流声里,沙鲁裹着紫电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悬浮在半空,猩红眼眸扫过镜头,似能透过屏幕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周身的紫电偶尔窜动,都带着能碾碎钢铁的力道:“十日之后,沙鲁游戏开启。地点,我会另行通知。赢了,地球留下;输了,这颗星球,连尘埃都不剩。”
恐慌瞬间席卷整个地球:街道上,人群疯了般奔逃,汽车撞在一起,成了堆在路边的废铁,哭喊声、喇叭声混在一起,乱得像一锅粥;写字楼里,文件散落满地,职员们抱着头躲在办公桌下,指尖攥着手机,却连给家人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偏远小镇的村民围着唯一的电视机,老人把孩子护在怀里,祈祷的声音抖得不成调,连电视机都在沙鲁气劲的震荡下,轻轻晃了晃。
军方十万精锐迅速集结,坦克列成整齐的方阵,炮口齐齐对准天空,战斗机编队遮云蔽日,连机翼都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将军攥着扩音器嘶吼,声音里满是强撑的镇定:“我们有导弹!有坦克!有最先进的武器!能撕碎这怪物!”
沙鲁只瞥了眼屏幕里的坦克群,指尖随意凝出一点黑气,那黑气虽小,却带着能吞噬一切的压迫感,他轻轻一弹。黑芒瞬间穿透屏幕,落在坦克群中央,轰然炸开百米深坑,钢铁洪流如纸糊般被掀飞,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连远处的高楼都被气浪震得玻璃碎裂。三分钟后,十万精锐成了废墟,将军瘫在炮塔上,望着漫天烟尘,瞳孔涣散,只剩绝望。
“赛亚人,十日之后,别让我失望。”沙鲁的冷笑透过雪花屏传来,紫电在他周身绕了一圈,随即信号中断,全球又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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