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越过地平线,给北大荒的麦田镀上一层金边,知青点的院子里就已经热闹起来。林小野蹲在地上,面前堆着小山似的芦苇杆,湿漉漉的带着露水的清香。他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正仔细地将芦苇杆切成等长的段,动作熟练又麻利,手指上虽然还缠着布条,却丝毫没影响干活的速度。
“小林,这么早就开始忙活了?” 张建军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忍不住停下脚步。他黝黑的脸上还带着汗珠,军绿色的衬衣后背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显然是刚完成了清晨的早工。
林小野抬起头,脸上沾着几点泥渍,笑容却格外灿烂:“是啊,趁着早上凉快多干点。昨天编的凉席大家都说好用,今天得抓紧时间多编几张,争取让每个人都能用上。” 他指了指旁边泡在大盆里的芦苇杆,“这些泡软了正好编,韧性好还不容易断。”
王思齐和李卫国也被院子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王思齐看着那些芦苇杆,有些担心地说:“这么多芦苇,咱们几个人能编完吗?我昨天试了试,编起来还挺费劲儿的。”
李卫国则在一旁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说你们也太积极了,这才几点啊就开工。不过话说回来,那凉席是真舒服,昨晚我睡得可香了,今天干活都有劲了。” 他嘴上抱怨着,脚却诚实地走到了林小野身边,显然是想帮忙。
林小野见大家都来了,眼睛一亮,拍了拍手站起身:“正好,我正想跟大家商量分工呢。张建军力气大,负责把芦苇杆拧成股;王思齐手巧,帮着处理边缘和缝边;李卫国……”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李卫国期待的眼神,笑着说,“负责给我们送水递工具,顺便把编好的凉席搬到阴凉处晾干。”
“就这?” 李卫国有些不满地撇撇嘴,“我还以为有啥重要任务呢。”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离开,反而主动拿起旁边的水壶,给大家倒起水来。
林小野知道他的性子,也不跟他计较,继续说道:“我和魏珩负责主要的编织工作。咱们分工合作,效率肯定高。争取今天编出五张凉席,这样再有两天就能全知青点都用上了。”
“好嘞!” 大家齐声应和,各自忙活起来。
张建军挽起袖子,拿起两根芦苇杆用力拧了起来。他力气大,拧出来的芦苇绳又紧又均匀,为凉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王思齐则坐在小板凳上,仔细地修剪芦苇杆的边缘,把毛刺磨平,避免编织时扎手。李卫国端着水壶在一旁转悠,时不时给大家递水擦汗,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林小野和魏珩则开始了核心的编织工作。林小野拿着拧好的芦苇绳,按照魏珩教的 “三上三下” 的规律交叉编织,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芦苇杆之间。魏珩则在一旁帮忙递材料、调整角度,偶尔指出林小野的不足:“这里的间距再均匀些”“边缘要收得更紧一点”。
两人配合默契,几乎不需要语言交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给认真编织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林小野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凉席,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魏珩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神柔和了许多。他悄悄拿起旁边的毛巾,伸手帮林小野擦了擦额角的汗,动作自然又亲昵。林小野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小声说了句 “谢谢珩哥”,手上的动作却更快了。
旁边的王思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和张建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了然。李卫国更是夸张地咳嗽了两声,挤眉弄眼地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呢?”
林小野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嗔怪地瞪了李卫国一眼:“别瞎说,我们这是在干活呢!”
魏珩却面不改色,淡淡地瞥了李卫国一眼:“再废话就把你的凉席分给别人。”
这句话果然管用,李卫国立刻闭上了嘴,乖乖地去给大家倒水了,只是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大家的干劲丝毫未减。编凉席的过程中,他们也遇到了不少问题。有些芦苇杆太细,拧成绳后还是容易断;有些知青缝边的时候针脚太大,容易漏芦苇茬。
林小野没有慌乱,而是积极想办法解决。针对细芦苇杆的问题,他让张建军在里面加一根细麻绳增强韧性;对于针脚问题,他手把手地教王思齐 “小针脚密缝” 的技巧,还开玩笑说:“思齐,你这针脚比你缝衣服的还大,小心芦苇茬漏出来扎屁股。”
王思齐被他说得脸通红,却学得格外认真,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张建军也调整了拧绳的方法,加了麻绳的芦苇绳果然结实了不少。
魏珩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建议。当看到林小野因为长时间编织而手指发红时,他不动声色地接过了林小野手里的活,让他休息一会儿;当发现芦苇杆的湿度不够影响韧性时,他建议大家先把芦苇杆泡在水里保持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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