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夏日骄阳似火,毒辣的阳光炙烤着黑土地,连空气都仿佛被蒸腾得扭曲起来。夏锄已经进入第三个星期,知青们连续高强度劳作,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清晨的出工哨声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号召力,反而像一道催命符,让刚刚从疲惫中缓过劲来的知青们浑身发紧。
林小野挥动镰刀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土地上,瞬间就被蒸发殆尽。他感觉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虎口被镰刀柄磨得又红又肿,每挥动一次都钻心地疼。视线也开始模糊,眼前的麦浪仿佛变成了一片晃动的金色海洋,让他一阵阵地头晕目眩。
“小林,歇会儿吧!” 不远处传来张建军的声音。这位一向以体力充沛着称的热血知青,此刻也拄着镰刀直喘气,脸上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这鬼天气,再这么干下去,非得中暑不可!”
林小野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没事,我还能坚持。早点割完早点收工。” 话虽如此,他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的疲惫,镰刀划过麦秆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连忙看过去,只见王思齐直挺挺地倒在了麦田里。
“不好!” 林小野心里咯噔一下,和张建军一起快步跑了过去。
几个知青已经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王思齐扶起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睛紧闭着,嘴里还喃喃地说着胡话。
“这是中暑了?还是低血糖啊?” 有人焦急地问。
“看这样子像是低血糖,” 张建军皱着眉头说,“他早饭就没吃多少,估计是扛不住了。”
林小野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窝头 —— 这是他早上特意多拿的,本来想留着中午吃。他掰下一小块,小心翼翼地往王思齐嘴里塞:“思齐,醒醒,吃点东西就好了。”
王思齐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嚼了几口窝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我没事…… 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是没休息好。”
“什么没休息好,分明是累的!” 李卫国也凑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这夏锄也太熬人了,天天割麦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晚上还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再这样下去,我可扛不住了!”
周围的知青纷纷附和,抱怨声此起彼伏。
“可不是嘛,我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今天出工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再这么干下去,非得废了不可。”
“食堂的饭也越来越差,天天都是窝头咸菜,一点油水都没有,哪有力气干活啊?”
听着大家的抱怨,林小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大家说得对,连续的高强度劳动加上恶劣的生活条件,已经快要耗尽知青们的体力和精神。再这样下去,别说完成夏锄任务了,恐怕真的会有人倒下。
他想起现代社会的人们在夏天会喝藿香正气水、吃清凉解暑的食物来提神醒脑,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大家别急,我有办法!” 林小野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我能让大家精神点,干活也能轻松点!”
知青们都好奇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李卫国撇了撇嘴:“你能有啥办法?难不成你还能变出空调和冰镇西瓜来?”
“空调和西瓜没有,但我能做提神包和开胃粥!” 林小野自信地说,“我记得小翠之前给过我一些晒干的薄荷叶,还有村里老乡家有山楂干,这些东西都能提神开胃。我们可以把薄荷叶做成提神包,闻一闻就精神;再把山楂干放进粥里煮,酸酸甜甜的,肯定能打开胃口!”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觉得这个主意听起来有点简单,但看着林小野自信的样子,还是愿意相信他。毕竟,林小野之前发明的乌拉草鞋垫、改良锄头和凉席都实实在在地改善了大家的生活。
“行,我们信你!” 张建军第一个表态,“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
“我们都听你的,小林!” 其他知青也纷纷响应。
林小野心里暖暖的,他笑着说:“太好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王思齐送回去休息,然后我们再分工合作!”
在大家的帮助下,王思齐被送回了知青点休息。林小野则和张建军一起去找炊事员商量煮山楂粥的事,李卫国自告奋勇去村里找老乡要山楂干,其他知青则继续留在田里干活。
炊事员是个憨厚的老乡,听林小野说想煮山楂粥给知青们开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没问题!夏锄辛苦,是该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我这就去准备!”
林小野感激地说:“谢谢您!我们自己带了山楂干,不用麻烦您额外准备。”
“客气啥!” 炊事员笑着说,“你们知青在这儿受苦了,我能帮上忙就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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