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雪停了,但寒风依旧像刀子般刮过脸颊。地窨子的木门被冻得结了层薄冰,林小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一条缝,冷冽的空气瞬间灌进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昨天敲定了怀炉的设计,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足够的木炭,不然再好的构想也只是纸上谈兵。
“珩哥,我们出发吧!” 林小野裹紧了魏珩给的旧棉袄,手里拎着两个麻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为了做怀炉,他特意早起了半个时辰,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魏珩早已收拾妥当,背着一把斧头和一把铁锹,清冷的目光扫过林小野冻得发红的鼻尖:“把这个戴上。” 他递过来一双厚厚的棉手套,是用旧棉袄袖子改的,虽然有些破旧,但掌心的绒毛依旧厚实。
“谢谢珩哥!” 林小野笑嘻嘻地接过来戴上,手套里还残留着魏珩的体温,让他心里暖烘烘的。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卫国,“老李,你确定木炭就在柴房?可别让我们白跑一趟。”
李卫国打着哈欠,显然还没睡醒:“放心吧,我上次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柴房最里面的角落里,用麻袋盖着呢。” 他伸了个懒腰,“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冷天的找木炭,还不如在炕上捂被窝舒服。”
“等怀炉做好了,保证你暖和!” 林小野拍着胸脯保证,率先迈步走进了雪地。积雪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
魏珩默默跟在林小野身后,目光始终不离他的身影。少年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像只欢快的小鹿,丝毫没察觉到身后那道温柔的目光。魏珩看着他被风吹起的衣角,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珩哥,你说我们能找到多少木炭?” 林小野侧过头问,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他的睫毛上结了层薄霜,像沾了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够做怀炉就行。” 魏珩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烧。”
“还是珩哥你想得周到!” 林小野笑着说,脚下突然一滑,差点摔倒。魏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两人在雪地里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小心点。” 魏珩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放轻了。
林小野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啦,谢谢珩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魏珩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雪地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李卫国走在最后,嘴里不停念叨着:“这鬼天气真是要冻死人了,等找到木炭,我第一个就要做个怀炉暖暖手。”
“那你可得好好帮忙,不然没你的份。” 林小野回头打趣道,脚下的步伐却没停。
柴房在村子的最边缘,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屋顶积满了厚厚的积雪,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塌下来。林小野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柴火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找找!木炭在哪儿?” 林小野兴奋地冲进柴房,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四处拨弄。柴房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有破旧的农具、干枯的柴火,还有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麻袋。
李卫国指着最里面的角落:“在那儿!我上次就是在那儿看到的!”
林小野立刻跑过去,用木棍拨开上面的杂物,果然发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他激动地拽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块块乌黑发亮的木炭,质地坚硬,看起来燃烧效果一定很好。
“太好了!找到啦!” 林小野兴奋地欢呼起来,伸手就要去搬,却被木炭冰冷的温度冻得缩回了手。
“戴上手套。” 魏珩走过来,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给林小野,“小心扎手。”
“那你怎么办?” 林小野犹豫着不敢接。
“我没事。” 魏珩淡淡地说,径直拿起几块木炭检查起来,“这些木炭质量不错,燃烧时间应该很长。” 他的手指被木炭染得乌黑,却毫不在意。
林小野看着他冻得发红的手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忙戴上手套开始装木炭。李卫国也过来帮忙,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装了满满两麻袋。
“够了够了,这些肯定够做十几个怀炉了!” 林小野拍了拍鼓鼓囊囊的麻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就在这时,魏珩突然指着角落里一堆不起眼的柴火:“这些木头也可以用。” 他走过去拿起一块,用斧头劈开,里面的木质细密紧实,“这种木头烧出来的木炭质量更好。”
“真的?” 林小野眼睛一亮,“那我们多劈点,这样就能做更多怀炉了!”
魏珩点点头,拿起斧头开始劈柴。他的动作利落有力,斧头落下精准无误,很快就劈好了一堆木柴。林小野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叫好:“珩哥你太厉害了!比村里的老木匠劈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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