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地窨子的窗棂,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野趴在炕桌上,手指在粗糙的草纸上飞快地画着草图,铅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留下深浅不一的线条。炕桌周围围坐着王思齐、张建军,还有抱着膝盖看热闹的李卫国,四个人挤在不大的空间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煤油味和旧书本的油墨香。
“你们看啊,这道数学题说的是比例问题,其实就跟咱们改水车时的齿轮原理一样。” 林小野把草纸往中间推了推,指着上面画的两个大小齿轮,“大齿轮转一圈,小齿轮转三圈,这不就是题目里说的速度比 3:1 吗?”
王思齐推了推眼镜,凑近了仔细看:“还真是!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以前总觉得这些公式抽象得很,跟实际生活一点关系没有,没想到还能这么联系起来。”
“这叫理论联系实际,” 林小野得意地扬起下巴,拿起铅笔在齿轮旁边画了个简易的水车示意图,“就像咱们的灌溉水车,水位差产生的动力带动齿轮转动,这里面就藏着好几个数学和物理原理呢。比如水流速度、齿轮转速、灌溉效率,都能算出来。”
张建军也看得连连点头:“小林你这方法真管用,比死记硬背公式强多了。我以前学比例的时候,总把前后项搞混,现在一想水车齿轮,就知道哪个是被除数哪个是除数了。”
“那是,” 李卫国在一旁插嘴,手里还转着个麦穗,“咱们小林可是‘手工技能 MAX’,啥问题到他这儿都能跟农具扯上关系。上次讲杠杆原理,他拿着锄头比划了半天,现在我一看到锄头就想起支点、动力臂。”
林小野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对这些东西敏感呢。不过说真的,把书本知识和实际生活联系起来,记得特别牢,理解得也透彻。”
魏珩坐在炕沿上,手里捧着一本历史书,看似在看书,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落在林小野身上。看到他讲题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对了,这道题说的是长方形面积计算,” 王思齐指着另一道题,“说一块地长 30 米,宽 20 米,每平方米种 5 棵玉米,一共能种多少棵?这咋算啊?”
“这简单!” 林小野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了个长方形,“你就把它想象成咱们知青点的菜窖,长 30 步,宽 20 步,每步种 5 棵菜,不就完了吗?先算面积,长乘宽,30 乘 20 等于 600 平方米,再乘以 5,就是 3000 棵。” 他算得又快又准,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滑动。
“哦!我懂了!” 王思齐恍然大悟,“原来这么简单,我刚才把长和宽搞反了,算出来的数总不对。”
“算面积的时候千万别搞反长和宽,” 林小野提醒道,“不过好在乘法交换律,结果一样,但实际应用中就不一样了。比如咱们砌猪圈,长和宽搞反了,可能就放不下那么多头猪了。”
大家被他说得笑起来,原本枯燥的数学题仿佛也变得生动有趣了。李卫国凑过来看了看题目,也忍不住问道:“那这道题呢?说一个水池有进水管和出水管,进水管 3 小时注满,出水管 5 小时排空,同时开着,几小时注满?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又进水又出水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 林小野一本正经地解释,“这叫工程问题,实际生活中很常见。比如咱们的储水井,一边用水泵抽水进来,一边大家用水桶往外提水,不就是同时进水出水吗?” 他拿起铅笔演算起来,“假设水池总量是 15 份(3 和 5 的最小公倍数),进水管每小时进 5 份,出水管每小时出 3 份,实际每小时净进 2 份,15 除以 2 等于 7.5 小时。”
“厉害啊小林!” 李卫国佩服地说,“这么绕的题你都能算明白,还讲得这么清楚,不去当老师可惜了。”
“当老师可没我搞发明有意思,” 林小野笑着说,“不过能帮你们解决问题也挺开心的。” 他看了一眼魏珩,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眼神里带着赞许,让他心里甜滋滋的。
魏珩放下历史书,清了清嗓子:“把题讲清楚是好事,但也要注意结合课本上的规范解法。考试的时候既要写出思路,也要写出标准步骤,这样才能得满分。” 他拿起林小野的草纸,在上面补充了几个公式,“比如这道比例题,要写明‘因为齿轮转速与齿数成反比,所以……’,这样才完整。”
“知道啦珩哥,” 林小野乖乖点头,“我这不是为了让他们好理解嘛,正式答题的时候肯定会写标准步骤的。” 他心里却暗暗佩服,魏珩总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接下来,林小野又用类似的方法讲解了几道应用题,都是结合他们在北大荒的生活和劳动经历,把抽象的数学概念具体化、形象化。王思齐和张建军听得津津有味,原本觉得头疼的数学题现在居然变得轻松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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