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四月天,春风卷着尘土掠过知青点的土坯墙,把地窨子里的油灯吹得摇曳不定。林小野趴在炕桌上奋笔疾书,鼻尖几乎要碰到演算纸,眉头拧成个疙瘩。炕桌对面,魏珩正翻看一本磨得卷边的《人民日报》,指尖在纸面轻轻滑动,留下细微的折痕。
“珩哥,这道物理题也太难了!” 林小野把铅笔一摔,夸张地往后倒在被褥上,“什么动量守恒,我看是动量不守恒我的头发,再做下去我就要秃顶了!”
魏珩抬眼看向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翻过来看第三页,我标了辅助公式。” 他的目光落在林小野乱蓬蓬的头发上,补充道,“你头发密实,暂时秃不了。”
林小野噌地坐起来,果然在笔记本第三页找到魏珩用红笔标注的公式推导,连受力分析图都画得清清楚楚。他惊喜地拍了下桌子:“珩哥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这思路太绝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因为你总想着走捷径。” 魏珩合上报纸,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晒干的山楂片,“先吃点东西醒醒脑,连续学了三个时辰,铁打的也扛不住。”
林小野接过山楂片塞进嘴里,酸甜的滋味瞬间驱散了倦意。他看着魏珩面前摊开的报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有些地方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
“你看报纸呢?这上面有考题?” 林小野凑过去好奇地问,“我都看不明白这些社论,感觉跟天书似的。”
“政治题往往藏在这些社论里。” 魏珩指着其中一篇文章,“你看这里提到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很可能会作为论述题考点。还有这篇关于青年责任的报道,结合我们知青身份,考的概率很大。”
王思齐抱着本政治书愁眉苦脸地凑过来:“魏珩你快给我们讲讲吧,这政治简直比天书还难!我背了半天,合上书就忘,感觉脑子像筛子似的。”
“我也来听听!” 张建军端着个豁口粗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刚从炊事房打的玉米糊糊,“刚才听李卫国说你们在押题,这可是大事!”
魏珩把报纸往中间推了推,清了清嗓子:“政治题看似复杂,其实有规律可循。今年是恢复高考第一年,考题肯定会结合当前政策和知青实际,不会太偏。”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大家重点关注这几个方向:实践与理论的关系、青年在建设中的责任、知识与劳动的结合。”
林小野看着纸上的关键词,忽然恍然大悟:“难怪你让我把改良农具的过程记下来,原来是为这个做准备!”
“没错。” 魏珩点头,“论述题要结合实际案例,你的农具改良就是最好的实践例子。比如答‘实践出真知’时,就可以说你通过劳动发现农具缺陷,通过实践改良提高效率,这样既贴合主题又有个人特色。”
王思齐听得眼睛发亮,赶紧掏出笔记本奋笔疾书:“太厉害了!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以前死记硬背根本没用,得学会结合实际。”
“魏珩你简直是神算子啊!” 张建军激动地说,“你这水平去当政治老师都绰绰有余!比广播里那些宣讲员讲得清楚多了!”
魏珩微微一笑,继续讲解:“简答题要注意分点作答,条理清晰。比如问‘知青如何扎根农村’,可以从思想、行动、学习三个方面回答,每个方面举一个具体例子,这样得分会更高。” 他拿起一张纸,快速写了个答题框架,“你们照着这个思路练习,保证不会跑偏。”
林小野看着魏珩笔下流畅的字迹和清晰的逻辑,心里暗暗佩服。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他早就发现魏珩不仅懂生存之道,学识也渊博得惊人,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他。
“珩哥,你以前是不是专门学过这个?” 林小野忍不住好奇,“这些答题技巧也太专业了。”
魏珩的笔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以前家里请过先生,教过一些策论的写法,道理是相通的。” 他没细说的是,魏晋时期的门阀子弟必修的就是策论与辩术,那些纵横捭阖的技巧,应付高考政治题自然游刃有余。
“不管怎么说,有你在我们可就放心了!” 王思齐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愁云散去不少,“我之前总担心政治拖后腿,现在听你这么一讲,感觉有底气多了。”
张建军也连连点头:“是啊,魏珩你可得多给我们划划重点,我们能不能考上大学,可就全靠你了!”
魏珩把整理好的重点笔记分给他们:“这是我总结的可能考点和答题思路,你们回去好好看,有不懂的随时来问。记住,政治题既要扣紧理论,又要结合实际,不能死记硬背。”
林小野接过笔记,只见上面不仅有考点预测,还有详细的答题步骤和例子,甚至连可能用到的语录都标注出来了。他翻到其中一页,发现魏珩把自己改良农具的例子、张建军带头劳动的事迹都写了进去,顿时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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